她盡量輕松地問:“這次又是為了什麼呀。”
“看來他沒有說。那我也不方便告知。”
氣氛開始尷尬;最後還是危從安打破了僵局。
“具邇姐,其實你有什麼事,都可以直說。和戚具寧有關,也沒問題。不用繞彎子,把我當小孩子看待。”
他笑著調侃:“當年爸媽通知我他們要離婚,也沒有鋪墊這麼久。”
沒錯。當年那個小男孩,現在長得比戚具邇高出許多,胸膛結實,手臂有力,身材頎長,是個真正的男人了。
戚具邇心一橫,快速道:“你知道的,具寧七月就應該回來了。我們有個共識:他在美國呆上兩年,攢夠了資本就回來。現在unit專案發展得很好,我也在積極地聯絡各大股東準備年底的換屆會議。可是——”
她的聲音有些發抖:“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總之具寧說他會留在聖何塞,直到專案完成為止。”
危從安眉頭輕皺:“那至少需要兩年,甚至更長時間。”
“不僅如此,他還瞞著我,拿了永珍的錢,以維特魯威的名義把那個專利買回來了。你知道這件事情嗎?”
“我知道。”
“我們明明討論過不能買,也阻止他了——那個藥真的能治tnbc嗎?能上臨床嗎?能賺錢嗎?”
“很難講。”
“對於他想做新藥研發這一塊,股東們很有意見!這麼燒錢的專案,維特魯威拿什麼和明豐爭呢?如果他是想買回來作為分手禮物送給賀美娜,任性這麼一回也就算了——是的,他和那個女孩子分手了,我早就說過他們不合適——但他同時豁免了她在維特魯威的兩年服務期,她也已經入職明豐了!我真的搞不懂他到底要幹什麼。從安,你在聽嗎。”
“我在聽。”危從安起身,“抱歉,我要去喝點水。”
等他重新落座,戚具邇繼續道:“因為unit專案股東們對戚具寧重建的信心正在流失。這很糟糕。”
“我相信他自有打算。”
“不是的。你還不明白嗎?戚具寧接二連三地做著錯誤的決定,他將錯失一個非常好的,可以拿回永珍控制權的機會。”
“那也是他的決定。他不是小孩子,應該對自己走的每一步路負責。”
戚具邇霍然起身,連聲調都變了:“不行!我不同意!”
危從安錯愕,仰頭望她:“具邇姐,你在怕什麼?”
戚具邇的恐慌源於上星期五的一場馬拉松式例會,從下午三點一直開到晚上十點才堪堪結束。
大家都很疲累時,會議室的門開啟,蔣太太推蛋糕進來為丈夫慶生。
原來那天是蔣毅生日,連他自己都忘記了。全體高層自動留下替他慶祝,鼓掌祝福。
切蛋糕前,蔣太太道:“老蔣,你不喜歡吹蠟燭,至少許個願。”
“當然是永珍越做越大,越做越強。在座諸位,步步高昇,年年都有big bonus。”
投資總監褚旭很是春風得意——他上任以來投的幾個專案平均利潤率守住了15這條藍線,幫永珍賺了不少錢:“已經沒辦法升了呀。除非蔣總把位置讓出來。”
聞言,蔣毅爽朗地笑:“有野心,我喜歡!”
說著便切了一大塊蛋糕遞給褚旭;大家方都跟著笑了起來。蔣毅又笑眯眯地朝戚具邇遞過來小半塊蛋糕。
“女孩子不要吃那麼多甜食。不過今天可以破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