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毅哈哈地笑了起來:“我這艘遊艇有二十二米長,全部由碳纖維打造,最快可以跑出三十五節的速度,從百麗灣開到翠島只要二十分鐘。”
危從安點點頭:“厲害。”
“你父親沒有買一艘嗎?你找ada拿代理的聯系方式。”
“家父暈海浪。”
沿著舷梯向上走便是飛橋甲板,站在這裡眺望,海天相連,景色更加波瀾壯闊。船長手裡拿著一部平板電腦,站在露天駕駛室前準備開船。
蔣毅非常喜歡此處一覽無餘的海景,不似在更深的內灣,遊艇如同汽車一般,一艘艘緊挨著,前後左右只能看到其他遊艇的桅杆:“這裡怎麼樣。”
危從安實話實說:“很曬。”
蔣毅沒想到他會這樣評價,心裡有些奇怪他為什麼這麼怕曬,但還是吩咐船長:“把軟篷升起來。”
原來這飛橋甲板之上還有一塊電動遮陽軟篷,平時折疊收起於後側,船長在平板上按了一下,象牙白色天幕便款款展開。
“蔣總,開船時間到了。”
蔣毅看了看腕錶,道:“我最討厭女人遲到。開船!”
他們又回到主甲板,那裡佈局舒適,手工真皮沙發松軟,茶幾上擺好了各樣小點,非常適合聊天。蔣毅先是問了問危從安在國外的學習工作情況,盡顯長輩對晚輩的關愛之情,接著又對波士頓和格陵的經濟局勢做了評價:“我代表格陵,歡迎你回國發展。”
遊艇似一支箭般劈開海面,銀白色的浪花在船舷兩側騰躍翻滾。
“蔣叔,您現在身體好些了嗎?”
蔣毅曾經在永珍和tnt合作的關鍵節點發作心髒病。那次之後,在戚具寧的提議下,永珍總部及子公司都設定了aed。
蔣毅揉了揉左胸:“還是不太好,要吃藥,要休養,但你看我哪裡停得下來。”
他指了指茶幾上的一疊檔案。
危從安笑道:“叫戚具寧回來分擔些。憑什麼他一個人在外面瀟灑。”
蔣毅擺擺手:“算了吧,好不容易這些年都沒有再發作過,他回來了只怕我又要心梗。”
落日餘暉從超大舷窗射進來,染得滿室金黃。
“坐在這裡,不由得讓我想起第一次代表chi&039;s去談合作意向。也是在一艘遊艇上,非常大,大到主甲板上可以站三四十個人。當時在場的都是地産界和建築界的前輩,我陪著飲了很多酒,悄悄地走到船尾那裡吐,誰知道不小心掉進海裡去!幸好被侍應看到,扔了一個救生圈給我。”
蔣毅啜了一口酒,微笑:“你猜主人家,也就是我的前東家,他說什麼。”
“說什麼。”
“他說——蔣經理,是不是招呼不周,生氣了,想自己游回百麗灣?”
此處應有捧場的笑聲。危從安知趣地笑,蔣毅也笑了起來。
“後來遇到關泰,他非常能喝。於是我想盡辦法把他從蓬勃地産挖過來。這些場合有他擋酒,我再沒有失態過。當然了,現在的遊艇也沒有那麼容易掉下去。但船長的質素真是參差不齊。”
“好船更需要經驗豐富的船長。”
“不錯。其實運營公司和駕駛遊艇也沒有什麼不同。到了今時今日,永珍沒有個好的船長,很容易翻船。”
蔣毅晃著酒杯,話鋒一轉:“你的看法應和我一樣——戚具寧年輕氣盛,急功冒進,絕不是一個好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