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峨大吃一驚,手上一用勁,竟把一片鎖子甲給掰斷了。
危從安去拿膠水:“爸,這質控有點問題啊。”
危峨追問:“誰家的孩子?我認識嗎?”
危從安一邊將鎖子甲粘起來一邊道:“您還記不記得我讀大學第一年,拿了家裡六萬美金。”
兒子談過的女朋友危峨還有些印象,沒成的他那裡記得這許多:“怎麼?是你大學同學?”
危從安便知他早拋在腦後了,於是道:“您不認識。不是我大學同學。”
危峨道:“那你們怎麼認識的?”
危從安道:“小時候就認識了。”
危峨道:“從小就認識?戚具邇?”那他去永珍幫忙就解釋得通了。
危從安不知道他為何會聯想到不相關的人身上,皺眉反問:“您不認識戚具邇嗎?”
危峨這才想起他剛說過自己不認識,笑道:“看看,你把我都繞糊塗了!好好好,不是戚具邇,是你的小青梅,對吧?叫什麼名字?多大了?談多久了?”
“為什麼都喜歡問這個問題。我追了很多年,追得很辛苦才追到手,談一天還是一百年,對我來說沒什麼區別。”
像危峨這般老辣的人物,豈有不知道兒子是在避重就輕的道理:“那就是還沒談多久,不想告訴我她的個人資訊。”
危從安不說話了。
他敏銳地發現父子兩人在這件事情上各有各的心思,難以達成一致。
“從安,你總要給爸爸講講,對方是幹什麼的,家裡是什麼情況,我心裡好有個底。”危峨略停一停,又道,“我的兒子不用聯姻。但也不能太不像樣。”
危從安淡淡道:“什麼叫不像樣?”
危峨看著兒子,良久,笑道:“我相信你有分寸。”
“時機到了,我會和她一起拜見長輩。現在您就別操心了。”從安把最後一片板件掰成兩份,“您做金箍,我做紫金冠。”
危峨接過零件,在手裡掂了掂。
這個兒子和他媽一樣倔,再問也不會有任何回答,反而惹得彼此不快。
“不想多幾個選擇嗎。”
“我相信您想要介紹的女孩子也有自己的尊嚴,不要讓彼此下不來臺。”
“爸爸介紹的,也許比你的小青梅更適合你。”
危從安放下零件,非常認真地看著父親,一直看到他眼睛裡去。
“爸。如果搞砸了,我這輩子不結婚。”
危峨一怔。
當年危奉公和邢恩斯對來自農村的叢靜百般看不上,他一時上頭,也說了類似的話——如果不能娶叢靜,寧願一輩子打光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