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美娜:我想你了。
賀美娜:快點回來。
賀美娜:愛我疼我。
危從安:好。
賀美娜失眠了。
她平時只要運動量大一點,或者工作累一點,一沾枕頭就會睡著。但今天晚上,她的內心一直安靜不下來,彷彿有什麼事情懸而未決一樣。
她把窗簾拉得緊緊的,整個房間一片黑暗。
當什麼都看不見時,其他感官就變得敏銳起來。左鄰右裡那些家常瑣碎,電視聲,聊天聲,歡笑聲,甚至還有爭吵聲,就像一團團會發出熒光的水母,在這一片包裹著她的夜之海裡閃現著,遊動著,又隱沒不見。
夜深了。
她把枕頭墊得高高的,幾乎是半倚在床頭,閉著眼睛繼續聽樓下汽車駛過,停下。
有人開門下車,開啟後備箱拿行李。
行李箱落地,萬向輪轆轆的聲音。
三步並作兩步上樓。
行李箱再次落地,萬向輪轆轆的聲音。
賀美娜猛然睜開眼睛。
是誰?
誰停在了她家門口。
爸爸媽媽明天中午回。
她有些害怕,但又覺得沒什麼可畏懼。
她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但又覺得離譜到了極點。
賀美娜赤著腳跳下床,在黑暗中踩著微涼的,反射著淡淡月光的地板走到門口。
她問:“誰在外面。”
他答:“我在外面。”
賀美娜猛地開啟門。
危從安站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