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堃是個聰明人,不然也不會三十出頭就做到明豐新藥中心主任的位置,多年屹立不倒。
他應該不想參與永珍的內部爭鬥。
魯堃笑了笑:“危總好像沒有我想象中那麼高興?”
“怎麼會。能與魯博士這樣傑出的人才共事是我的榮幸。我只是在想這種情況一般會有附加條款。我擔心自己做不到。”
“你做得到。我的附加條款很簡單。”魯堃道,“我不與賀美娜博士共事。”
結束了與危從安的通話,魯堃輕輕放下手機。
很難形容他現在的心情。
遺憾?僥幸?如釋重負?悵然若失?
無疑,這通電話對於前途正一片大好的魯堃來說,有些沖動。但年近不惑的他除了打拳,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被腎上腺素和多巴胺控制的熱烈與興奮。
手機裡有兩條待回複的資訊。
一條來自公務員,告訴他泡菜做好啦。一條來自律師,邀請他出來喝一杯。
週末晚上,這種示好簡訊的有效期最多兩個小時,一場電影的時間。如果他沒能及時回複,毫無疑問她們會把他從相親物件名單中剔除掉。
那就剔除好了。
藉著那股腎上腺素和多巴胺帶來的沖動,他撥通了賀美娜的電話。
“魯主任?有事嗎。”
“我剛和危從安通完電話。我告訴他,我願意去維特魯威。”
賀美娜淡淡地“哦”了一聲,聽不出什麼情緒波動。
“你好像並不意外?”
“這種出人意料的決定,後面一定會跟著一個轉折。”
“只有一項非常簡單的附加條款。”魯堃道,“危從安居然說他做不到。”
“很遺憾。但可能這樣對大家都好。”
“你不好奇附加條款是什麼?”
“您說您願意去的時候,我就猜到了。”她說,“您多半是覺得我在自找苦吃,所以替我做了決定,不讓我去。”
賀美娜完全不是魯堃的理想型。
她是本土派。她學緣結構單一。她太有個性。她對上司不尊敬。她說他anspaining翻譯成“爹喋不休”。
她有男朋友。
而他有自尊。
這真不是一個好時機。但是也找不到更好的時機。
“我們開啟天窗說亮話吧,賀美娜。”
“我不相信這世界上有淩駕於一切之上的真愛。對於婚姻我更是個徹頭徹尾的悲觀主義者。但如果物件是你,我會有勇氣再試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