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情況是這樣。更具體的資料要問我的會計師和律師。第三季度的報表一般十月的第一個星期五會發給我。到時候我會影印一份給叔叔阿姨。”
也許這樣說像是自大狂。
危從安從未費心去討好過一位長輩。他很有信心,沒有長輩不會自動愛上他。
但他也敏銳地感覺到這麼一番自我介紹下來,美娜父母對他的印象似乎並沒有什麼改觀,態度上仍然客客氣氣。
“你還這麼年輕,能有這樣的物質條件,你的父母應該給你提供了很好的基礎。”
“是的。不過他們很早就離婚了。我九歲前跟著媽媽,九歲後跟著爸爸。”
原來他和天樂一樣是來自於單親家庭的小孩子。
胡蘋本來有點動容,直到危從安介紹完父母的基本資訊。
“你媽媽是叢靜老師。”她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激動地指著危從安,“你是叢靜老師的兒子?!”
“是的阿姨。”
這種莽撞的激動,對於有很長一段時間都生活在大眾目光中的危從安來說習以為常;正在吃玫瑰軟糖的賀美娜停了下來,看著胡蘋。
“媽媽。手放下來。你不是這樣教我的。”
她的聲音非常嚴肅。
胡蘋訕訕放下手:“小危你別介意,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想請你把這句話重複一遍——格陵大學圖書館主頁可查所有工作人員辦公電話,郵箱及傳真。”
“媽媽,你說什麼呢。”
“這你別管。”胡蘋揮了揮手,急切道,“請你說一遍,謝謝。”
危從安想起來了,表情頗有些微妙;賀美娜不知就裡,對他道:“想說嗎?不想說就不說。有我呢。”
“格陵大學圖書館主頁可查所有工作人員辦公電話,郵箱及傳真。是的。阿姨。當時是我接的電話。”
胡蘋嘴巴張得幾乎可以塞進去一個雞蛋了——這麼巧的嗎?
賀宇和賀美娜同時問身邊的伴侶:“你打接了什麼電話。”
胡蘋敷衍地說:“回頭告訴你。”
其實她還有兩句話想要他重複一遍。
一句話是“陪我再吃一點”。
一句話是“你告訴阿姨,馬上到家了。讓他們不要擔心”。
不等她問出口,危從安主動認領:“阿姨不用問了。您聽到的聲音都是我。”
胡蘋道:“……你知道我要問什麼?我還沒問呢。”
危從安笑著點一點頭;賀美娜道:“我說過,你們只可以問五個問題。現在已經回答完了。他還滿五贈一呢。”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賀宇站了起來:“好了。不問了。出去旅遊了快兩個星期,家裡什麼都沒準備。來者都是客,我們出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