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足了覺的賀美娜“啊”了一聲——她終於知道從昨天到現在隱隱不對勁的到底是什麼了。聽見動靜,危從安側過身來,一邊收起彈力繩一邊問她:“醒了?”她點頭:“醒了。”“休息好了?” “休息好了。”
可能是因為在一起還沒多久,新鮮感沒過的原因,她一直覺得他那方面需求挺旺盛;當然了,她也很享受每一次和他親密接觸。兩人上一次做也是在這裡,然後吵得翻天覆地,和好後緊接著就是兩星期的酒店封閉,雖然每天都見面但獨處的時間非常少,先是她病了,然後中間休息的週末又是各種突發事件,一直沒有什麼很好的氣氛和時機——現在兩個人可以好好地抱抱親親愛愛啦。見女朋友笑得眉眼彎彎,主動貼上來,危從安抿著嘴角不動聲色地避開。“我身上都是汗。”薄薄的一層汗粘在衣料和面板之間,他當著她的面,輕輕拉扯了一下褲腰,“早飯在廚房裡。我去洗個澡。”
擁抱接吻滾床單和吃飯逛街看電影一樣,都是熱戀情侶的週末常規性活動。所以對於危從安避開自己的求歡,賀美娜是有些介意的。不過是去浴室繼續欣賞肌肉和人魚線,還是去廚房吃完飯團和水果再欣賞出浴後的肌肉和人魚線——深思熟慮後她還是選擇了先滿足食慾。危從安很快洗完澡,經過廚房門口,一邊用一塊大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一邊叮囑正捧著夏娃杯喝熱牛奶的她:“多吃點,吃飽點。”巧了。她也是這麼想的。吃飽了再來慢慢地,好好地對付他。她又拆了一個熱乎乎的金槍魚飯團,三下五除二吃幹淨,把剩下的牛奶一口氣喝完,然後去刷牙洗臉。而危從安已經開啟客廳電視,在看一部大自然紀錄片了。
“……這種頂級掠食動物的俊美外表下是恐怖的野獸本性……為了一擊即中可以耐心地從夜晚一直蟄伏到清晨……甚至於有些純真的獵物會忘卻危險,好奇地上前試探……”
她性致勃勃地在他身邊坐下,隻手支腮,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今天怎麼突然想起來晨練了。”“有時間就練一練了。”“我還以為是你運動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會很猙獰所以從來不在我面前鍛煉,今天看很正常啊。”“表情猙獰?那是發力的位置錯了。”洗澡後他換了舒適的家居服。除了手臂,所有的肌肉線條都被遮在一件寬大的t恤下面。這個男人真是過分了,穿這種醜得要死的狗頭t恤都好看。當然,也可能是兩個星期沒做,她有點饑渴——啊,沒錯,算算日子,她的排卵期又到了,這膽大妄為的雌激素:“是嗎?怪不得我們每次做的時候你的表情都管理得很好。”她都挑逗得這麼明顯了,他卻沒有接話,指著電視:“這是什麼動物?”耳朵都紅了還裝。她看了一眼電視:“應該是一種犬科動物。管它呢。”她奪過他手裡的遙控器,調小音量,往後一扔:“你把家裡重新佈置了呀?我看到臥室裡多了一張梳妝臺。”“嗯。另外那間我改成了書房,以後你可以在裡面工作。要看看麼。”賀美娜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書房又不會跑。晚點再看。不著急。”他贊同地點點頭,“嗯”了一聲,繼續看紀錄片。
“……看,獵物來到了假寐的掠食者面前,並伸出爪子試探……”
“我早就想說了,你這件t恤的狗頭好兇啊。”她的小手老實不客氣地從下擺伸了進去,“不過手感很好……”在她的撫摸和撥弄下,他的呼吸粗重了些,胸口輕輕地起伏著;她沿著肚臍往下探索,手指繞著他睡褲上的系帶,纏緊又松開,纏緊又松開,結果“一不小心”給扯散了。她沿著褲腰的邊緣把手伸進去,覆在上面,輕輕地揉搓——咦,有人表面不動聲色但身體很誠實嘛。危從安清了清嗓子,把她的手拿開,換了個坐姿:“難得週末。我們出去玩?你想去哪裡?”“我哪裡都不想去。”她也撩撥得有點累了,索性一抬腿跨坐在他大腿上,“我只想在家裡玩你。”
“……啊,多次試探終於被抓住了……但是它抓住獵物後往往不會立刻吃掉……而是玩弄折磨一番……”
危從安拿起遙控器,關掉電視,直直地盯著她的眼睛:“你想怎麼玩。”他馬上就知道了。她兩隻手把他的褲腰往下拉了垃,他身上最誠實的那部分迫不及待地彈了出來;她撩起睡裙,隔著內褲用他那裡前後磨蹭自己的私處;他那雙褐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兩人初夜那晚,她也是這樣不自量力。他倒要看看她現在有沒有長進。她也想起來了,臉上有些熱,用兩隻手捂住他的眼睛:“不準看……”不準看,又沒說不準幫忙;他伸手入裙底,將薄薄的衣料撥到一邊,修長的手指輕車熟路地探進去,摸到了那顆濕潤溫熱的小核,時輕時重地撚弄著。“啊……” 他一愛撫她,那種直達四肢百骸的愉悅感立刻一浪高過一浪地將她澆了個透。她靠在他的頸窩裡,星眸半閉,呻吟著抓起他另一隻手按在左胸上。她沒有穿內衣;小巧的頂端很快在他的揉搓摩挲下硬硬地抵在他的手心裡。也許是太久沒做了,又或者是他太熟悉她的敏感帶,也可能僅僅是因為她真的很想要,沒堅持幾分鐘她就在他溫柔又強勢的愛撫下,渾身發軟,抽搐顫抖起來。等她的喘息平複了一些之後,他拍了拍她的屁股,在她耳邊輕聲道:“乖,起來。我去洗個手。”他很輕佻地說:“還得換條褲子。”他的睡褲上全是她身體裡流出來的愛液;她臉龐熱熱的,一隻手伸到兩人親密貼合處,一邊套弄,一邊輕輕舔著他的喉結。“你不進來麼……”“這個週末不行。”“為什麼?”“我預約了週一的專家門診。”她腦中嗡地一聲,立刻停下所有動作。
“啊?你哪裡不舒服?”“你不是說我不行嗎。”
他從昨晚等到今晨,一大早起來做運動色誘她,忍著她的挑逗和愛撫,一步步地把她引到陷阱邊,就是為了看到她這一刻跌落陷阱的驚慌失措,張口結舌,彷彿一隻被一口咬住了後脖頸的小貓。此刻他那孩子氣的報複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撩起她的裙擺,慢條斯理地擦著手指,正過來,反過去:“這麼慌張幹什麼。現在醫學昌明,應該有的治。治不了也有藥嘛。”因為氣血不足,她早上起來臉色總是有點蒼白的,但是現在滿臉緋紅,不知道是因為剛才的高潮還是因為現在的揭穿,總之清秀的眉毛擰了起來,黑白分明的眼睛也不知道看哪裡才好了,囁嚅著說不出話。“其實你有意見可以直接和我說。我不是諱疾忌醫的人。你覺得我不行,那我當然要去看一看專家。你週一有空嗎?這種病和伴侶一起去接受問診會更好一些。男科問診前三天要禁慾。週五,週六,週日。正好。”她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從安。我可以解釋的。”他的手又伸進她的睡裙裡了:“嗯嗯。聽著呢。”她想從他身上下來好好地和他談一談。但是她的纖腰被他骨節分明的大手緊緊箍著,她的私處隔著滑膩的內褲被他堅硬滾燙的慾望狠狠抵著,彷彿在暗示——你要是沒有個合理解釋,就要上一些懲罰措施了。她掙脫不開,只好保持著這麼一個尷尬又色情的姿勢向他解釋自己為什麼要造謠他不行:“……那天大家都喝多了,一時沖動……我保證,以後不會了。”“嗯。喝多了。一時沖動。這個理由你覺得有說服力嗎。”她不做聲,緊緊地抿著嘴角,一臉“我確實做得不太對但我絕對不想負責任”的表情,又心虛又狡黠。“你那天到底喝了多少?”“你忘了嗎,那天我們喝了交杯,滿滿一杯紅酒誒。”“沒有滿滿一杯。”危從安比劃了一下,“就這麼多。賀美娜。你的酒量可不止這點啊。” “因為是交杯酒所以醉得很快嘛。”她一雙翦水秋瞳亮晶晶地望著他,“對了,喝了交杯不是應該洞房嗎?”太會了。太會了。她都這樣說了他還能指責她嗎?他恨不得現在就把她抱到床上去好好地洞房一番:“……不行。這個理由我不接受。而且這不是第一次。”她不依了:“這就是第一次啊!我以前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你不行。你可不能冤枉我。”“曾經有人在外校玫瑰園的鐘塔上,當著我的面,說我將來會不舉。那時候你可沒喝酒。”他都要氣笑了,“我不能冤枉你,但你可以冤枉我,對吧。”賀美娜驚呆了。真是越小氣的人記性越好。十幾年前的事情都還記得,現在翻出來和她秋後算賬。別說追溯期早過了,那時候她還未成年呢!她也不想找理由了,索性勾住他的脖子開始撒嬌:“從安……從安哥哥……你中學的時候好帥啊,現在比那時候更白更帥了……身材練得這麼棒,聲音也好好聽……身上總是香香的,那裡又大又幹淨……還很誠實……我好喜歡你……好喜歡和你做……”她一邊說一邊使出了渾身解數來親他;他也情不自禁地伸出舌頭來和她糾纏一氣,和著彼此口中的津液,把細碎低吟都吞下去——不對。這到底是誰為誰設的陷阱,誰又是誰的獵物?他狠狠心把她推開了,又使勁搖了搖腦袋,好讓自己清醒一點,免得被她的美人計給迷昏了頭:“你喜歡我。也喜歡和我做。然後背地裡說我不行。賀美娜,這是什麼邏輯。”
她為什麼這樣說其實他能猜得到,他也無所謂自己的形象有沒有損害——就像他戴著她的粉紅色小夾子招搖過市一樣,外人怎麼想,關他什麼事。 但“不行”這兩個字怎麼能這麼輕易地從她嘴裡說出來?難道她真的有過那麼一刻不滿意?他不相信。他不相信她在床上的呻吟和低泣,高潮時的顫抖和抽搐都是裝出來的。他真是把她慣得太任性太淘氣了!她舔了舔嘴唇,漆黑的眼珠子轉來轉去,小手又悄悄地摸上了他身上最誠實最本能的部分,輕輕套弄:“我這樣說是有原因的……你這樣不難受麼?”當然難受。他用盡了全身的自制力才把她的手拿開:“先別管它。話還沒說完呢。”怎麼突然這麼不好哄了?也是。這種謠言攤到誰身上都會氣得七竅生煙吧?但是真實原因又不適合拿到臺面上來說。撒嬌不成她又開始耍賴:“說都說了,你要怎麼樣嘛。”“我要怎麼樣?我要聽你的真心話——你真的覺得我不行麼。是哪一次?是哪方面?今天一定要說清楚。”她瞬間飛紅過耳,任憑他怎麼問,就是不肯說;他真是又氣又愛,捏著她的下巴,叫她張開嘴給他看看:“親了這麼多次,我怎麼不知道這張小嘴裡居然有個高鐵站哪?滿嘴跑火車。”賀美娜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又用兩隻手捂住嘴:“幹嘛這樣說我!我的嘴巴放不下火車,但是呢——”他直覺她的下半句正是他想聽的,她卻只說了一半就不說了。他心癢難耐,追問道:“繼續啊,你想說什麼,你說。”她看他身上這件遮住肌肉的t恤已經不順眼很久了,直接兩隻手抓著t恤下擺,幫他從頭上脫了下來:“……為了表示我誠摯的歉意,我可以……”她把t恤扔到一邊,摸著他的胸膛,貼著他的耳朵輕聲說完下半句:“允許你……進來。” “哎呀,不行不行。”她才說完就故意反悔,也不看他瞬間被情慾燒得通紅的眼角,有些為難地擰著手,“對於一個被造謠不行的男人來說,這樣做是不是太輕浮了?感覺不能彌補對你的傷害啊。要不還是算了吧。闢謠才是正經事。”“我只和一個人說過你不行。你這麼在意的話,我現在就去幫你澄清,好不好。”說著她就作勢想從他身上下來。他在意什麼?他在意的是衣服都脫了,他都被她撩撥得要爆炸了,她又說這個?他狠狠地扣著她的腰,不準她動彈。她去推他的手,推不動,故意道:“幹嘛。”他被情慾燒得都不能正常思考了:“你說幹嘛。”她認真地說:“你不是生氣嘛。但我不能兩樣都做吧。這樣。你二選一。要麼幫你澄清,要麼幫你口——”有什麼好澄清的!這都不該成為一個選項!她說她只想在家裡玩他的時候,他以為她掉入了他的陷阱要任他宰割了,誰知道她反客為主,真是把他捉弄得夠夠的了。他實在是受不了,再這樣反反複複,他真要病了。他抱著她,抬起腰,一隻手就把褲子脫了下來,又伸手快速地套弄了幾下,然後不要臉地把她的肩膀往下按。她還在說個不停:“你選這個呀?確定嗎?不後悔?做了這個可就不幫你澄清了啊……”他只想把她那張小嘴塞得滿滿的,啞聲道:“別說話。張嘴。含著。”這是她上次拿鹽水冰棒給他敷傷口時說過的話!真是個什麼都記得清清楚楚的小氣鬼!她有些不服氣地嘟噥了一句“壞東西”,但還是乖乖地從他腿上滑了下去,伏在他兩腿之間,兩隻手一起握住。
她做什麼都能很快上手,而且還願意繼續鑽研,看怎麼樣才能做得更好,就連現在也是一樣。她沒有聽他的話乖乖地立刻含著,而是用舌尖一點點地舔舐著,感受著,從根部,到柱身和纏繞其上的青筋,到桂身和頂端之間的溝,再到頂端還有頂端的狹縫,根據他的悶哼聲去確定他的敏感點,然後再整根包裹住。雖然還是沒有辦法完全放進去,但她兩隻手沾了些唾液。輕輕套弄著根部,沒忘了時不時愛撫一下根部沉甸甸的兩顆。
她理首在他腿間,吞吞吐吐,起起伏伏;因為太大了,吐納有些困難,所以她的眉尖是微微蹙著的;長而密的睫羽掃在下眼皮上,讓他一時看不清楚她的眼神,不知道是不是還在怪他幹嘛不長成一個標準的大小;從他這個角度不僅能看到微蹙的眉尖,微顫的眼皮,還能看到他的分身掛著透明的津液,在她嫣紅的唇瓣間出出入入,淫靡又情色的景象。他的寶貝總是這麼一副又純又欲的模樣;他低喘著,把手伸進睡裙裡摸她。光潔的脖頸,纖瘦的肩胛,光滑的脊背讓他真是又愛又疼;而溫暖濕潤的口腔,溫熱軟滑的舌頭,小巧靈活的舌尖帶來的極致愉悅更讓他時時在失控的邊緣;但最終他還是把自己完全地交在了她的手裡,感受著她溫柔的吸吮,直到那種快感積累到了一個他再也受不了的頂點。
上次在她嘴裡釋放後,她那又委屈又驚懼的眼神讓他記憶猶新;所以這次他及時抽身出來,側著身子快速地套弄了幾下,抓過t恤射在上面。他那裡並沒有立刻疲軟下去,還在一顫一顫地冒出些濁白色的液滴。看上去有點脆弱又有點可愛;她好奇地湊過去,抱著試試看的心情,把頂嘴含在嘴裡撫慰著,然後用舌尖伸進頂端的狹縫裡舔了舔——喘著氣的他從來不知道高潮過後還能有這種遠超極樂之上的感官刺激,腦中一道白光閃過,不由得仰著頭喉結上下一滾,發出了極度愉悅的呻吟。
他渾身發著抖;她又舔了兩下才抬起頭來好奇地問:“這樣很舒服嗎。比……更舒服嗎”
為什麼呢?男性不是射完就……雖然不知道原因,但好像又解鎖了一項新技巧呢。
她太會了。太會了。他一恢複神智就把伏在大腿上的她撈上來,愛不釋手地抱在懷裡,使勁兒吸她的舌頭,發出淫靡的聲響;她很喜歡他事後的溫存,勾著他的脖子,溫柔地回應著他。
這個吻很纏綿也很熱烈,直到兩個人都有點喘不上氣了才松開。
她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不生氣啦?”
他輕輕地蹭著她的鼻尖:“我沒生氣。”
她輕輕地“哼”了一聲:“你根本沒有聯系男科專家對吧。”
“沒有。”
“真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