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愛女兒的父親,和女兒的男友用這種方式來對話,好像也不錯。
因為美娜覺得新換的樓道燈太亮,洗完碗後賀宇和危從安又一起出去換了一個瓦數低一點的。換完燈泡沒多久,危從安的電話響了,是張家奇。
他有些奇怪,張家奇怎麼會在家庭日打電話給他?
張家奇道:“你今天回學校了?可惜沒碰上。”
危從安道:“怎麼了。”
張家奇道:“我和媳婦兒回我家吃晚飯,正吃著呢,那個誰和她老公突然敲我們家的門,坐下沒說兩句就淌眼抹淚的。”
危從安明白了。張家奇繼續道:“她前段時間到處造謠我們兩個,我媽找到機會和她狠狠吵了一架,把她罵得狗血淋頭,好一陣子沒出現了。現在想著我媽和你媽關系最好,又拿了盒月餅來求我媽給你媽打電話說和說和。”
最好笑的是,這月餅是學校發的,張家是雙職工,有兩盒——這操作把張家奇都看懵了。
危從安道:“你媽給我媽打電話了?”
張家奇道:“我媽那人你還不知道?別人求她兩句就心軟了。但是你媽說,你發了狠肯定有你的原因,她不方便插手。沒辦法,為了維持我孝順兒子的人設,給你打個電話說明一下情況——她老公一直在替她賠禮道歉。說她年紀大了,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雙相,更年期,神經衰弱,甲狀腺結節……病歷都帶來了,厚厚一摞。”
危從安道:“她不是知道錯了。她只是被我逮個正著,也知道我確實有追究到底的能力,所以怕了。”
張家奇道:“上次你還說暫時沒看到採取行動的必要性。這次怎麼下定決心要追究了?”
危從安道:“我和美娜還沒走遠,她就開始罵罵咧咧。罵我無所謂,美娜不能受這個氣。”
張家奇道:“難怪。我不勸你了。不過她老公幫她手寫了一份道歉信。我看寫得挺真摯,深度剖析了他老婆為什麼一直針對你和叢阿姨,要看看嗎。”
危從安道:“她的底層邏輯我不關心。我已經和岑律透過電話,他明天會帶調解書過去。她同意,就按岑律給的模板手寫道歉信張貼在家屬區正門口的公告欄上,為期一週。不同意,那就法庭見。”
張家奇道:“ok。我會轉達。”
他打完電話,賀美娜那邊題目也講完了,大家一起吃了水果,討論了郵輪行程,然後賀美娜送危從安下樓去。
樓梯間換了盞40瓦的燈泡,鵝黃色,很溫暖。
“小心。”
“現在想想……防滑條是丁翹貼的?”
“嗯。是她。”
“好可惜。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她長什麼樣子。”
危從安牽著賀美娜的手,慢慢地往下走。
“那道題我也會算。”
“你不要臉。”
“為什麼你會算就是聰明,我會算就是不要臉呢。”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什麼?嗯?你說啊,我在想什麼……”
兩人笑鬧著走到車旁。剛才在賀家,兩人的言行舉止一直都非常得體。現在離開了長輩晚輩的視線範圍,危從安一把把女朋友抓過來,緊緊地抱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