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從安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正準備結賬,賀美娜先把手機上的二維碼湊了過去:“我來。”
沒所謂,反正只是主卡和副卡的區別。不過危從安還是笑著說了聲:“謝謝賀大小姐買單。”
結完賬,他一手拎起購物袋,一手牽著賀美娜走出超市。賀美娜心情不錯,湊到他耳邊繼續竊竊私語——有時候兩個人小小聲地講講別人的八卦也挺好玩,但她只說到魯堃搶了小師弟的女朋友帶在身邊親自培養,沒說後面那些:“這下南袁北魯的粉絲要哭死了。”
危從安畢竟是個男人,聽她說完心裡就明白了,著實有點看不上魯堃的操作,但面上只是笑了笑:“有意思。”
賀美娜隨口道:“嗯,十年後你也可以這麼有意思。”
什麼?這是同居女友應該說的話麼?太刺耳了。危從安停下腳步,松開手,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你最好給我信達雅地翻譯出來。”
雖然他絕大部分情況下脾氣都很好,又耐心又溫柔,但偶爾小心眼起來也挺磨人。她不就是隨口說了一句玩笑話嗎,幹嘛不依不饒。賀美娜重新挽住他的手臂,笑嘻嘻道:“啊?我剛才說話了嗎?你又幻聽。”
危從安不吃這一套:“幻聽這個藉口只能用一次。”
“啊,以前用過嗎?我不記得了。全不記得了。”
“失憶這個藉口也用過了。”
賀大小姐也不是時時刻刻都能靈機一動把危大少爺哄好的,索性不說話了,從購物袋裡拿出一盒剛買的栗子味百奇,拆開包裝,拿出一根,自己咬了一半,剩下的很自然地遞到危從安嘴邊。
危從安知道自己應該吃了大家好下臺,但不知道為什麼看她沒心沒肺的樣子,肌肉先於大腦做出反應,偏過頭去不理她。
賀美娜知道自己堅持一會兒他肯定就張嘴了,但不知道為什麼看他小氣傲嬌的樣子,感性戰勝了理性,放下手來不理他。
危從安只拗了三秒。等他重新轉過頭來,她正好把剩下半根放進嘴裡,沒心沒肺地咬得很香。
兩人就這樣較著勁一前一後走進電梯。
電梯門關上的一刻,危從安問賀美娜。
“好吃嗎。”
“好吃。”
“我要吃。”
“不給。”
如果秋天有味道,應該是香甜的烤栗子味。
電梯在他們住的那一層停下並開啟時,賀美娜一張臉漲得通紅,兩隻眼睛惡狠狠地瞪著危從安,後者則一手拎著購物袋,另一隻手以大拇指輕輕拭去唇角的餅幹碎。
她又不好和他在走廊上吵架,等回到家,關上門,她立刻和他算賬:“……危從安你惡不惡心!”
危從安脫了外套,換了鞋,拎著購物袋走進廚房:“惡心?要我播放你的人生vcr麼。”
賀美娜氣呼呼地跟了進來:“什麼意思?你不要扯別的。”
“xx年xx月xx日,客廳沙發上,你嘴對嘴餵我喝香檳。”
“你……我那是……是你要喝我的香檳……”
“那剛才我要吃你的餅幹,為什麼不給。”
“剛才的剛才,我給你吃的時候你不要。”
“剛才的剛才的剛才,你亂說話。”危從安放好牛奶,關上冰箱門,“我的意思已經信達雅地傳遞給你了。你再敢亂說話,我可以更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