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一邊欣賞風景,一邊聯絡親朋好友,分享征服自然的成就感。
“跑哪裡去了,我到處找你不到。”
“我們姬水人不像你們格陵人那麼野蠻,我去上廁所了——你給我打電話了?”
“終於有訊號了,又找不到你,所以給你打個電話唄。”
“打什麼電話,還不快像滿清遺少八旗子弟那樣抱著手機吸上兩口。”
“咦,你怎麼知道我是葉赫那拉氏的後人。”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站在青要山山頂,危從安胸口微微震動。
不。這並不是爬山後心跳加速,喘息未歇,也不是與雲海松濤的美景共振,而是位於胸袋的手機裡,某位追求者的資訊一條條地蹦了出來。
從早上到中午,從睜開眼到忙工作,有文字,有照片,有問候,有推拉,彷彿一隻藏在他心口的小貓,乖了一上午,此時喵喵叫著求關注。
危從安看完訊息正準備回複,一抬頭看見早就到達山頂的戚具寧將手機貼在耳邊,靜待電話撥通。
他想都沒想,已經撥出賀美娜的號碼。
戚具寧那邊率先通了,笑著走到一旁去竊竊私語;而他這邊佔線。
危從安立刻拔腿朝戚具寧走去——耳邊突然傳來溫柔喜悅的一聲“喂”:“中午好呀。吃了嗎。”
他看了一眼仍在通話中的戚具寧,竟大失風度,佔有慾爆棚地迫問了一句:“剛才是誰的電話。”
賀美娜一愣,據實以告:“尚詩韻。”
危從安並未想到會是這個答案,同樣一愣,疑惑道:“她給你打電話幹什麼。”
賀美娜略一遲疑:“她邀請我加入危從安前女友聯盟。”
危從安敏銳地感覺到她回答這個問題的遲疑和上個問題的愣怔完全不一樣。
她總有辦法把真話說得銳利,假話說得輕佻,叫人高興也不是生氣也不是。
既然她有所保留,他也不客氣了。
“你這是暗示我組織一個賀美娜前男友俱樂部麼。”
“俱樂部人多才好玩。人少了不好玩。”
“好好好。祝你玩得盡興。”
“我拒絕了。如果有一個危從安追求者聯盟,我倒是有興趣參加。”
“你剛才不是還說人少了不好玩?”
“是嗎?現在有幾個人?就我一個吧?那我豈不是贏定了?”
兩人你來我往,語速輕快,語氣輕佻;被露出爪子的小貓步步緊逼,小狗脫口而出了句什麼,線路原因,小貓沒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