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這部全自動顯微操作儀沒有。你所考慮的那件事早已突破技術瓶頸。雖然我不會,但生物園內至少有三到四個受過相關訓練的專業人士擁有該項技術,正在倫理和法律許可的框架內從事相關研究工作。”
“介紹給我。”戚具邇立刻道,“多少錢我都付得起。”
“戚具邇。你現在的心態非常容易被騙。只有心存邪念的人才會答應你那麼荒謬的要求。”賀美娜道,“法律約束理智,倫理約束情感。很多事情不是不會做,而是不能做。你也不用去找別人諮詢,我的答案就是標準答案。誰給你其他答案或一絲希望,要麼是打算騙你的錢,要麼是打算騙你這個人。”
她將螢幕轉回原位:“你現在可以選擇把水潑在我臉上,揚長而去,也可以選擇體面一點,打消這個念頭,回家去好好陪他。”
“賀美娜。這是你欠他的。你必須還。”
真是漫長的一天。漫長到聽見戚具邇的蠻橫指控,賀美娜心累多於好笑:“我欠他什麼了?”
“你知道今天的網路熱度為什麼一直下不去?若不是危從安為了你——”
在戚具邇講述來龍去脈的過程中,賀美娜一直用掌心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xue;良久她疲憊地放下手臂。
“冤有頭債有主,蔣毅的鍋我不背。”她心智堅定,思路清晰,“危從安也不背。我們不欠戚具寧任何。”
“我對你的第一印象一直沒有錯。”戚具邇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窮酸清高。自私自利。”
戚家姐弟倆的靈魂彷彿一個模子刻出來。愛很強烈,恨也強烈。
“在波士頓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說。”
“那是有求於你。事實上我從頭到尾都非常討厭你的嘴臉。”
“我也很討厭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訴你,我不是科學怪人。”
疾病面前,高傲的富人和清高的窮人,關系曾經緩和過;困局面前,艱難的富人和自私的窮人,關系重新緊張起來——戚具邇倏地起身。
“賀美娜。算你狠。”
“戚具邇。”
戚具邇的手已經搭在了門把上。
“牙刷扔掉吧。反正也沒用了。”
唉。
賀美娜這個人,好就好在心太軟,壞也壞在心太軟。<101nove.i的檢查結果寄到了沒有。”
戚具邇手腕一僵,垂了下來:“……昨天到了。”
戚具寧不在格陵,邊明把結果交給了她。
但是從昨天到今天,發生了太多事……
“你不會還沒看吧?”賀美娜錯愕,不明白她在猶豫什麼,“快回去開啟它,然後聯系鬱教授。”
戚具邇喃喃:“……我第一時間拆開了快遞,裡面還有一個信封……我突然沒有了勇氣……”
她自包中拿出一封薄薄的信函,不由分說塞進賀美娜手裡:“你來。”
賀美娜的視線落在那封印有nci標識的信函上。
她的太陽xue仍然突突直跳,連眼眶都痛了起來。
“我沒有任何立場開啟這封信。”她起身,將信封放回戚具邇那個大到可怕的手袋裡,“回去和他一起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