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我幫你揉揉腿吧。來,把腿墊高一點。”
錢力達愜意地歪在床上,享受賀美娜的按摩服務。
兩人說著悄悄話。
“聽說你和危從安沒事啦?”
“能有什麼事。一點小矛盾而已。”
錢力達哈哈地笑了起來。
“喔,你的肚子又在震了。”
“危從安對張家奇說了一模一樣的話。”
“是是是,我們私下對過口供了。”
“你和叔叔阿姨和好了沒有。”
“和好啦。上個週末去我家吃飯,我爸把我們當豬一樣喂,太可怕了。我媽還旁敲側擊地問我——”
“阿姨問你什麼?啊,我知道了。不用說了。我媽也問過。”
“你說可不可怕。”
“美娜你知道嗎,我最近總有一種感覺,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是一種看不見摸不著但是真實存在的聯結。我們透過這種聯結來感受親情,友情和愛情。但是這種聯結無論太長或者太短都不好。如果纏繞得太緊可能會讓人窒息。”
“……小張臍帶繞頸兩周胎心過緩給你的靈感?”
“這就解釋得通了。我是說我怎麼會變得這麼多愁善感。”
“力達我覺得你的腦袋不是沒有以前好使了,而是在理性和感性之間搖擺——是因為催産素麼?”
“也許吧……我一直很好奇,危從安收了你那一塊錢沒有……你後來怎麼解釋的……這都行?!他信了?哎喲。你們倆dna拿來我測一下。我倒要看看天生一對的dna到底是什麼樣的。”
“力達。你工作這麼多年,做過多少親子鑒定的個案?”
“怎麼連你也說這種話。我又不是隻做這個——不算正在進行中的,三千六百一十九件。”
“三千六百一十九件。一件我都沒有從你嘴裡聽說過,哪怕是模糊指代語焉不詳的那種。你真的很適合做這一行。可靠誠實,堅守原則。”
“謝謝你對我職業操守的肯定。”
“如果你測了我和危從安的dna,然後發現我們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妹,怎麼辦?”
“這話給叔叔阿姨聽到了你又要吃不了兜著走。”
“剛才電視劇裡就是這樣演的。”
“所以說睡覺前不能看那些奇奇怪怪的電視。”
“為什麼主角是法官,他的朋友就會惹上官非;主角是警察,他的朋友就會成為受害者或者施暴者;主角是醫生,他的朋友就會生病……”
“那是編劇想把矛盾集中在主角的關系網當中,這樣既可以避免劇情發散,又能加深戲劇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