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果然應該回來當面交流。
那他還不是乖乖地任她拿握。
以危從安對戚具寧的瞭解,包裹裡百分之九十九點九是那雙鞋。
還有百分之零點一是惡作劇。
“美娜。雖然你現在還沒有把科學家美娜放在辦公桌上,但我想這只是時間問題。對嗎?”見她沒有反對,危從安話鋒一轉,“到時候你要帶著這個包袱和我一起生活?等我們結婚了,當成傳家之寶珍藏?還是等我們都死了,叫una把它埋進我們的墓地裡?”
他說:“我堅決不同意。有我沒它。有它沒我。”
這席話令原本就有些微醺的賀美娜更加資訊載入過量了,只能呆呆地搓著面頰給中央處理器散熱。
“危從安。我現在已經不知道是保留包裹的我變態還是說出這種話的你變態了。”
“變態?不是你要和我說清楚麼?我誠實地表達了個人意見,然後你覺得我變態?”
“變態……其實變態是一個好詞啊。毛毛蟲要經過變態發育才會成為蝴蝶,海鞘也要逆行變態才能長大……你見過海鞘寶寶的樣子嗎,好可愛的……海洋萌物裡除了它還有一種鉗子上舉著小海葵的啦啦隊蟹,也超級可愛……”
“賀美娜。你先停一下。”危從安打斷了她的胡言亂語,“叔叔阿姨在家嗎?”
“在啊。”賀美娜側過頭去大聲地喊著爸爸媽媽;賀宇胡蘋應該是回應她了,因為她補了一句,“從安問你們在不在家。”
然後她轉過頭來對一臉無語的危從安道:“他們已經睡了。他們問你有什麼事?”
她靈光一閃,道:“要叫他們起來民主地投票解決這件事情麼。那這兩票我穩了呀。”
危從安斷然道:“這種事情沒有任何民主的餘地。”
其實剛收到的時候,賀美娜直覺那個鞋盒大小的包裹裡多半是她沒有帶走的水晶鞋。
自從他上次託戚具邇帶了個整蠱玩具回來,她也懷疑過會不會一開啟彈出來一個拳頭。
但那些都只是一閃而過的念頭,之後就再也沒有想起來過。
為什麼她今天會一沖動告訴他這個包裹的存在呢?
是因為他說可以對他完完全全地敞開心扉,還是因為張博後的突然來訪,加上酒精的催化,讓她想起了往事?
她記得以前爸媽臥室的床頭櫃上放著一本永珍臺歷。但是自從危從安作為她的男朋友上門之後,那本臺歷以及以前兌換的禮品全部被收了起來。
她也從未在叢老師或者危從安家裡,看到過任何前女友痕跡。
戀愛的時候,一定要把房間和心房都打掃幹淨,以示對現任尊重。
所以,她確實優柔寡斷了,對嗎?
她明明在工作中可以很快地做出最有利的決斷……
見她雙眼發直,神遊天外,危從安無奈地看了一眼腕錶:“……你到底喝了多少?”太讓人擔心了。
賀美娜呆呆地豎起兩根手指。
可能指兩罐啤酒也可能指兩瓶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