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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智人的選擇 12
週五晚上他們各自和家人吃了飯。七點左右危從安來接賀美娜,開了兩個多小時的車到了雲澤。
雲澤素有百湖之城的美稱,一路上大小湖泊星羅棋佈,平整如鏡,每一面鏡中都倒映著一枚飽滿的月亮。月亮浸足了湖水,又將夜雲暈染得深深淺淺,朦朦朧朧。月亮之下,湖泊之上,整臺車彷彿是在現實與夢境的交界處一直往前開。危從安訂的酒店叫做蒹葭裡,離濕地公園不遠。推開通往露臺的落地窗望出去,底下是一望無際的蘆葦蕩,偶有粼粼一泛而過,一條窄窄的人行棧道伏行其中,攜著兩側螢燈蜿蜒而去,一直沒入影影綽綽的層林深處。
入秋了,晚上的風有些冷。她只穿了一條針織長裙,才有了個添衣的念頭,就覺身上一暖——危從安拿一條大圍巾把她裹了起來,擁入懷裡。
此情此景,就像是挑燈夜賞一幅名家丹青。月光,燈光,波光俱是冷清的筆觸,但小情侶親親熱熱地依偎在一起,就一點也不蕭瑟了。
她靠著他結實的胸膛,喃喃道:“好漂亮。白天肯定是另外一種漂亮。為什麼看到這種景色我只會說漂亮?”
危從安輕笑了一聲:“因為我們美娜長得漂亮,所以看什麼都漂亮。”
賀美娜腦中靈光一閃,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你有沒有詩——不要詠月。詠月的太多了。我都知道好多。詠濕地的有沒有?”
她被他寵成了一想到就要得到的性格,興沖沖地在他懷裡扭來扭去:“有沒有?”
他冷靜地提醒了她一句:“別鬧。我們可什麼都沒帶。”
她乖乖地停下來,但嘴裡還是說個不停:“別岔開話題。有沒有?”
她難不倒他。明末一位僧人客居西溪時寫過一首《蒹葭裡》,正好是這家酒店的名字——千裡蒹葭十裡洲,溪居宜月更宜秋。鷗鳧棲水高僧舍,鸛鶴巢雲名士樓。薝蔔葉分飛鷺羽,荻蘆花散釣魚舟。黃橙紅柿紫菱角,不羨人家萬戶侯。
唸完了他問:“為什麼總要考我詩詞?”
她海豹鼓掌:“因為我們從安長得很帥,所以做什麼都很帥。”
他真的從來不讓她失望;她也真的從來不掃他的興。兩人在露臺上賞了會兒月,聊了會兒家常,問了問彼此家宴的菜式——他沒有追問為什麼阿姨婉拒了兩家人一起吃飯的邀請。
沒關系。下次再邀請就是了。
尊重每個不同意,才能得到最後的同意。
雖然現在月餅口味很多,但倆人出奇一致地只喜歡最傳統的蓮蓉雙黃。分吃了一個月餅,兩瓣柚子應了節之後,他們就洗漱休息了。
他們難得這麼平靜地抱著對方,沒有任何慾念地躺在床上。
聽著他近在咫尺的呼吸聲,賀美娜突然幽幽地來了一句:“好像老夫老妻啊。”
說完她就覺得不妥,猛地把被子拉過頭頂;危從安笑了起來,拉下被子,親了親她的額頭:“早點睡吧。”
是啊。明天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時間回到六個小時前。
週五下午四點賀美娜陪父母在一家大型倉儲式超市採購時收到了初選透過的工作郵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