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從安注意到了她這個細微的動作,同時不免注意到她的外套蹭髒了一大塊,兩道劍眉立刻皺起。賀美娜順著他的目光亦看到了自己身上的汙漬,心知是剛才趴在地上時沾到的,用手拍了拍。
一盒濕紙巾遞到她面前。
“你好,賀博士。”
“你好,危總。”賀美娜抽了兩張濕紙巾擦拭,“謝謝。”
見她整理幹淨了,危從安道:“你說要談談。談吧。”
是啊。是她說要談談的。可是到底談什麼,賀美娜並沒有想好。
她性格溫善,有時甚至會顯得軟弱可欺。本著世界和平的大原則,她絕少與人交惡,若有沖突,先檢討自身。這性格雖不討喜,卻也足夠她自保。
過了一會兒,她平靜中帶著點無奈,擺擺手道:“算了。”
見她態度輕飄,危從安伸手過來關上她那邊車門。
“算了?恐怕不能這樣算了。”
賀美娜不解。
“如果你不知道怎麼說,我先來——我想知道你對張家奇的太太說了些什麼。為什麼我和他們夫婦吃飯的時候,她會說你是個很好的女孩子,一定不會做出格的事情。她還多番暗示如果有人和你産生矛盾,一定是別人的錯。”
賀美娜擰起眉頭,不解地看著危從安;突然,她朝後一靠,輕輕地“呵”了一聲。
“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
賀美娜皺眉道:“我已經準備原諒你在波士頓的一系列無禮行為。可原來你根本不覺得自己錯,還在等我道歉——真可笑!”
“真可笑”三個字輕而有力。
她問:“危總,我做了什麼需要道歉的事情?”
看著她大睜而清澈的眼睛,危從安一時間說不出來。
賀美娜出神地望著中控臺上的水晶擺件,那是她和戚具寧一起挑選,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其實你第一次來波士頓的時候,我們相處的很融洽,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