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從安也懶得問他是不是昨天那個。他本來就喜歡獨居,樂得他們兩個都不住進來。
第二天戚具寧又是早上同一個時間點回來了。他們再跑去那個公園,還是那個華裔少年在等他們;這次他們沒有分後衛前鋒,一有機會就拼命進攻,同時也沒忘了給隊友打配合,昨天一直自顧自的華裔少年也開始給他們喂球——結束時分數比昨天好看一點,但還是不出意外地輸了。
你進步,人家也會進步。你改變,人家也會改變。
這一次回去的路上戚具寧有點沉默,危從安和他說話,他也在走神。回去後危從安照例是洗澡上班,而戚具寧坐在沙發上思考了一會兒,還是拿上相機出門了。
晚上他還是沒回來。
第三天依然重複前兩天的日常;就這樣被全面碾壓了一個星期,戚具寧也差不多逛完了整個下城區。
這天他告訴危從安自己不外宿了:“晚上吃什麼?來點中餐。”
“行。”
危從安下班帶回來唐人街的外賣;兩人坐在廚房裡吃晚飯。
“明天還打嗎。”
戚具寧戳著菜裡的蝦仁。
“不打了。”
“要不要去洛克公園試試。”
“不去了不去了。”戚具寧擺手,“這樣不行。就算打一個月,一年,也贏不了。我認輸。”
“對。確實打不贏。”危從安垂著眼簾,夾著外賣盒裡的炒麵,慢悠悠地說,“只有你自己試過了,才能告訴自己做不做得到。做得到就盡量做到最好;實在做不到就坦然接受。”
“你有很多能做到的事情,但這一次你親自品嘗失敗的滋味,親口說出贏不了這三個字。這很重要。”
“至於其他人——說你好,說你不好,都是廢話。”
原來他是用這一個星期的比賽來磨礪他的性子,叫他不要把蔣毅的精神控制放在心上。
戚具寧點一點頭,深以為然。
“我明天回格陵。”
“我送你。”
“對了,和我們打球的那個小朋友叫什麼。”
“j..”
“以他的身體素質,爆發力和彈跳力,不打職業聯賽可惜了。”
“你眼光不錯。他接受專業訓練已經有六年,現在在nyu讀一年級,是校隊的主力,年中會參加選秀。對了,今天不是拍了合照嗎?我發給你。”危從安放下筷子去拿手機,“tnt每年也會與球隊合作,贊助三到四名新秀。我很看好他。”
戚具寧恍然大悟:“所以你才找他來和我們一起打球。”
“不僅僅如此。他是個獨行俠的性子。”發完合照,危從安放下手機,抱著胸,對戚具寧笑了一笑,“他很需要知道合作的重要性。”
戚具寧想了想這一個星期以來那華裔少年打球風格的轉變,果然察覺出了一些有趣之處,笑著指向危從安:“好,好,好你個危從安。你這是一箭雙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