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直身體,想了想,認真地點點頭:“有道理。”
應該要試試。
就這?
怎麼不再噫他,瞪他?
賀美娜的酒少,抿了三四口就見底了。她將空酒杯輕輕放在茶幾上。
一定是不給她喝酒,又在生悶氣。
戚具寧取來紅酒,給自己斟上,又給她添了一點。
“真的只能再喝這麼多。”
“謝謝。”
她沒注意到他再次傾斜過來的酒杯——廚房傳來滴滴的聲音,是計時器到時間了;她一仰頭,飲盡,放下杯子起身:“我去給牛肉翻個面。”
她回到廚房,取出烤盤,給牛肉翻好面又放回去繼續烤;她再來到客廳,他已經不在了,茶幾上放著紅酒和兩只空酒杯。
人呢?
一定是回書房工作去了。
她想坐下來再看一會兒交規,結果找了一圈兒沒看見。
明明放在沙發上了呀?遍尋不著,她只得去敲書房的門:“具寧,看見我的書了嗎?黃色封面的。”
戚具寧打著電話過來給她開門,示意她進來,又指了指他書桌旁的一張休閑椅——理論手冊正放在休閑椅前的腳凳上。
“坐那看吧。”他掛上電話,回到電腦前繼續工作。
她先是愣了一下,走過去,整了整裙擺,坐下來,慢慢地翻著書。
從戚具寧的角度能看見一雙穿著棉襪的小腳丫搭上了腳凳。腳凳是按他的腿長擺放的,她搭上去後一直不停挪動,顯然是不太舒適。
他起身幫她調整了一下距離,又回到電腦前。
“怎麼在看交規。”
從賀美娜的角度能看見他的右手執著滑鼠,修長的手指不時輕輕點選或滑動。窩在休閑椅內十分舒適,她愜意地弓了弓腳背:“我報了個駕校,打算考駕照。”
即使是在波士頓這樣公共交通發達的城市,不會開車仍然嚴重限制了出行範圍。在美國駕照的重要性約等於國內的身份證,沒有的話確實會有點麻煩。不過等她拿到駕照,沒有幾個月就要回國了。格陵並不承認美國駕照,回去了還不是得重考。況且——
“你不天生是坐車的命嗎。為什麼突然想起來學開車。”家裡有司機,她會不會開車並不重要。
“你不天生是別人幫你賺錢的命嗎。為什麼要把自己逼得那麼緊,淩晨四點還在工作呢——因為我想自己開車去目的地,你也想自己賺自己花,對不對。”
從她的角度看不到戚具寧的臉,但是能看到他的手腕先是一滯,然後松開滑鼠,在桌面上輕輕叩了兩下,表示贊同。
“沒錯。我們好像都不太認命。”
看了幾頁書,賀美娜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人影。這個人是她從未想過的,此時突然冒出來,不由得脫口而出了一聲“咦”。
戚具寧輕聲道:“我工作的時候你別打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