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凝握著湯匙的手微微一頓。
只聽一位年輕婦人道:“聽說了嗎?武原侯府世子在青州攪翻天了,一連拿了十四名官員,正在押解回京的路上呢。”
“陸小將軍?”席間有人驚歎,“這殺神去到哪裡能有不見血的,十幾名官員算什麼,你們忘了,去年他連陛下親封的監軍也說斬就斬了。”
那可是監軍大人。
攜天子之令,幾乎相當於天子親臨。
結果被陸子宴以擾亂軍心的罪名,一刀就砍了頭。
訊息傳回京城,不知震掉多少人下巴。
甚至有人以為他這是藐視天尊,意圖造反。
換做任何一個官員犯下這樣的錯事,即便不死恐怕也要貶謫到犄角嘎達,永世不得回朝來做為懲戒。
可陸子宴卻只是被無關痛癢的訓斥了幾句,很快又再次被重用起來。
當時的謝晚凝還是陸子宴的未婚妻,不知多少人羨慕她未來夫婿這般得力。
還有人說,就算陛下親兒子都不一定有這樣的待遇。
誰能想到,人家就是親兒子呢。
還是原配發妻所生的嫡子。
謝晚凝暗自腹誹一番,心裡又有些不得勁了。
現在只要聽到陸子宴這個名字,她根本沒辦法心如止水,波瀾不驚。
她惶恐、忌憚、她心神不寧,情緒複雜至極。
再也不能像最開始的打算一樣,將這人徹底拋之腦後。
算算日子,還有不到半月就要過年,他確實也該回來了。
一旁的曹瑩兒見她怔怔失神的模樣,掩唇笑道:“晚晚聽見故人名字,還會失魂落魄?”
“……”謝晚凝默了默,不願意同人聊這樣的話題,隨口敷衍了兩句,便認真進膳。
心道哪裡是失魂落魄,她分明是有了後遺症。
她算是徹底怕了陸子宴。
…………
席間,盛情難卻下,謝晚凝同友人們共飲了幾盞酒,等到裴鈺清來尋時,她已然有了些微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