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非就是還在介意今日上午的事罷了。
或許還有陸子宴回京的事。
瞧著溫潤好脾氣,其實不知道多小氣。
謝晚凝惱了一夜,等第二日一早,罪魁禍首來喊她起床時,她翻個身,面朝裡面,理也不理他。
這樣賭氣的小模樣,叫裴鈺清探出去的手僵在半空,半晌收回來,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該起床用膳了,”他坐於榻邊,去扯小姑娘的被子,“等吃完了,去母親那兒陪她玩會兒葉子牌。”
最近端陽長公主對葉子牌頗為痴迷,最愛尋人組局,這不,今兒一早周嬤嬤就過來喊人。
可以跟夫君鬧彆扭,但公主婆婆相邀,謝晚凝還是不能置若罔聞。
她一把扯過自己的被子,頭也不回道:“你先出去。”
“……行。”裴鈺清嘆口氣,轉身出了屋。
謝晚凝這才從榻上起來,在爾晴的服侍下,穿戴齊整。
偏廳用膳時,憋著一股子氣的姑娘,悶頭吃飯,時不時還要把旁邊人幫忙布的菜扒拉到一邊,一口也不願意用。
這一番操作下來,直接把裴鈺清搞的徹底沒轍了。
等人站起身就要離開時,實在沒忍住一把扯過她的腕子。
“好姑娘,能別同我置氣嗎?”
偏廳內伺候的僕婢們見狀,皆低下頭快步走了出去。
門合攏的瞬間,裴鈺清直接將人抱進了懷裡。
嬌嬌軟軟的姑娘,稍微用點力都怕能勒疼她,可氣性比誰都大,一句話不說都能折騰死他。
“我並非迂腐之人,”他想了想,還是為自己解釋道:“也不是介懷你跟外男多說了兩句話,我只是……”
謝晚凝:“只是什麼?”
“……我,”裴鈺清躊躇半晌,艱難出聲:“晚晚,……我只是太喜歡你了。”
季成風生的玉樹臨風,才華橫溢,年輕有為,他擔心這姑娘會不會貪新鮮,對旁人另眼相待。
這樣難以啟齒的心思,多透露一點,都會讓人嗤笑。
他怎麼能說得出口。
若是謝晚凝知道他的真實想法,恐怕都要讓他去照照鏡子。
可她不知道,所以她眉頭蹙的更緊,“說來說去,你還不是迂腐,打著喜歡我的名號,不許我這樣,不許我那樣。”
她是嫁給他為妻,又不是賣給他為婢,哪裡有這樣的。
“季成風是我姨母之子,路上正巧遇見,我便同他說了會兒話,連一片衣角都沒有碰到他的,是再正常不過的交際,這也值得你……”
謝晚凝說不下去,她將腰間的手扯開,低聲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