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他們手裡還有些什麼陰毒的東西,一旦撕破臉……
她豈不是又要被悄無聲息的謀害?
可嫡親姑母生辰宴,既然下了請帖,又如何能輕易拒絕。
燕祥殿總管大太監李公公就在旁邊,想臨時裝病都裝不了。
氣氛正有些古怪時,裴鈺萱踏進了軒華院。
她本是來尋自家嫂子說話的,見到這一幕眉梢微挑,問明情況後,雖猜不出其中內情,卻也看出謝晚凝不太願意獨自前去赴宴,便笑著挽了她的手臂道:“正好今日無事,我便陪嫂嫂一塊兒進宮玩玩吧,想必娘娘不會怪罪才是。”
她乃當今聖上嫡親外甥女,自幼出入宮廷,論受寵程度比起幾個公主都不差,她開口要同去,李公公哪裡敢下她的面子,只能陪著笑點頭。
見他點了頭,裴鈺萱轉頭就帶上了自己平日裡出府都不愛帶的兩個管事姑姑。
那都是長公主從宮裡帶出來的積年老嬤嬤,絕對的人老成精。
其中一個似乎還跟李公公是老熟人,笑著同李公公打招呼時,換來了對方皮笑肉不笑的扯唇。
一行人就這樣入了宮,到了燕祥殿後,卻發現裡頭冷冷清清。
半點也沒有一宮主位辦壽宴的喜慶。
而且,說是過生辰擺家宴,連外嫁的侄女都相邀入宮,但謝家包括鄭氏在內的所有人卻都不在。
只有賢妃跟大皇子二人在,見到謝晚凝身邊跟著的裴鈺萱,兩人神情僵在了面上。
目光落到裴鈺萱身後跟著的兩名身穿女官服飾的嬤嬤時,僵硬的面容又有一瞬間的扭曲。
誰都知道,宮裡女官珍貴,非一宮主位都不配有女官伺候在側,這些女官們見慣了宮廷鬥爭,練就一雙火眼金睛,想在她們眼皮子底下做什麼手腳……哪怕做的再天衣無縫,也有敗露的可能。
這是有多小心!
他們可是血脈至親,竟然防成這樣!
賢妃跟大皇子不由暗恨。
雖他們今日也沒有想要暗中動什麼手腳,但被這樣防備,總讓人不舒坦。
到底是在宮中能爬上高位的娘娘,一頓膳用下來,賢妃姿態親和,看不出半點不對,相比之下,大皇子面色就不如他母妃自然了。
雖有裴鈺萱陪著,但謝晚凝還是提起一百二十個小心應對。
膳食中下毒的手段太拙劣,有兩個嬤嬤在,他們也不敢如此冒險。
焚的香料就更不會有問題。
她細細想了一圈,旁邊忽然響起了道驚呼。
有個宮婢不小心,將茶水灑在了裴鈺萱身上。
賢妃關切了幾句,指了一個身邊的嬤嬤帶她去側殿換衣裳。
這是打定主意一定要同自己單獨說說話了。
只要不玩陰的,說兩句話她倒是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