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自由’對她都是十分陌生的詞。
侯府長大,嫁的也是高門大戶,出門奴僕成群,活的花團錦簇,但卻稱不上自由。
哪怕她是實實在在的受盡父兄寵愛,哪怕大汗民風還算開放。
若換了前朝……
謝晚凝眉眼彎彎,“那我能出門逛逛嗎?”
陸子宴一愣,點了點頭,“當然可以,你記得帶上侍衛。”
他手底下可沒養廢物的習慣,鳴風鳴劍自不必說,其他副將也是英勇無比,甚至只是普通親兵,那也是以一敵十的存在。
得了他的應允,確定這人沒有打算軟禁自己的想法,謝晚凝笑意真實了些,衝著他擺擺手道:“你好歹是一軍主帥,突然離開這麼久,肯定有許多軍務等著處理,不用陪著我了。”
她可聽說了,幾日前他下令攻打金朝,一改這些年被動防守的態勢,主動出擊。
結果戰事一開打,他人卻跑去了越州,只留下鳴劍在這兒坐鎮,現在既然回來了,他怎麼還能半點不急,陪在她身邊說這些細枝末節的小事。
陸子宴對她憂國憂民的思想有所瞭解,聞言笑道:“別擔心,我有分寸的,金無忌死訊傳過去,金軍必定惶恐難安,此時不用急著攻打他們,他們自己就會先亂起來,我得先替你把仇報了,大汗蛀蟲不少,先整頓好,再談其他。”
他真是吸取了前世的教訓,這會兒哪裡有惜字如金的模樣,簡直恨不得將自己所有打算一股腦都說給她聽,就怕兩人再生了誤會。
謝晚凝靜靜聽完。
金人吃了無數場敗仗節節敗退,蜷縮回了自己的領地,這回連太子都折在了大汗,這場仗已經是百年來從未有過的大勝。
他既然不打算繼續追擊,那是要回京了?
她好奇道:“你準備回京?”
陸子宴嗯了聲,“得到等年後開春。”
不然他這會兒前腳一走,過冬缺衣少食的金人或許就要再度來行擄掠之事。
“今年咱們就在北地過,”他去握她的手,柔聲道:“你我的婚禮就匆忙些,在年前辦瞭如何?”
這些日子,他心心念念要辦一場婚禮,哪怕賓客並不多,也不隆重,但他可以告知天下人,她是他的妻子。
“我知道這裡條件簡陋,是有些委屈你,”他道:“等明年回了京城,我再行三媒六聘之禮,迎你為太子妃。”
而那些膽敢聯合金無忌對她出手的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皇帝若是識相,他就暫且做太子。
若是不識相……
他不介意再行一次逼宮生父的事。
謝晚凝完全不知道他腦子裡甚至在謀劃篡權奪位,她還在想婚禮的事,面上露出遲疑之色,叫陸子宴見了,心下就是一沉,“晚晚又要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