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他再狠心些,但凡他不被拖住,如約在三月內回京,他的晚晚就不會經歷這一遭。
不會被金無忌擄走,不會被陸子宴所救。
這樣,她就不會因為受了那救命之恩,扭轉了對陸子宴的觀感,不會因為對他的內疚自責,而從陸子宴身邊逃離。
她是打小在蜜罐子裡泡大的,養尊處優慣了,何曾受過流入敵寇手中的屈辱。
將她解救出來的人是陸子宴,她對他改觀也是正常。
裴鈺清看的很透徹,這姑娘願意拋棄自己的身份和家人,拋棄唾手可得的尊位,逃離北地,只是因為他。
而今,她活生生立在面前已經是得天之幸,他如何捨得苛責她?
孩子……
孩子是陸子宴的也好,或是,……其他什麼人的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還活著。
謝晚凝正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一下被他摁進腰腹,哭聲都變得沉悶。
很快終於停止了掉金豆豆。
裴鈺清才將人鬆開,緩緩蹲下。
他身量極高,蹲下正好同她平視。
兩人目光交匯的一瞬,謝晚凝尤有心虛的別開臉,“你不生氣嗎?”
她語氣艱澀,“這是陸子宴的孩子。”
話落,裴鈺清第一反應竟然是鬆了口氣。
……剛剛他甚至做了最壞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