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裴鈺清說的很清楚,他們此生是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不說他乃國公府世子,是長公主和國公爺的獨子,他有老父老母,有無法捨棄的親緣。
只說就算他願意為了她拋棄一切離開京城,陸子宴也一定會發現端倪。
一旦被陸子宴發現她沒死,反而死遁,只為了跟裴鈺清再續前緣……
那場面會是怎樣的可怕,已經領教過陸子宴瘋勁謝晚凝,連想都不敢想。
可人家千里迢迢來尋她,謝晚凝就算再鐵石心腸,也做不到開口讓他離開。
以裴鈺清的聰明怎麼會不明白她的意思,可他每每只是淡淡微笑,說一切等她平安生產完再說。
謝衍譽前幾天在忙鄉試的事,現在鄉試一結束,便再也忍不住,來了妹妹院子裡。
“你怎麼想的?”
謝晚凝挺著個肚子坐在軟椅上,聞言,跟只鵪鶉似得,縮了縮脖子。
“說話啊,”謝衍譽看著妹妹這樣兒就來氣,“你跟裴長卿的婚事,已經被陛下明旨解除,現在是還想同他……”
“沒有的事兒,我也想要他離開的,”謝晚凝連連搖頭,小聲道:“可是他說等我生完孩子再說。”
“生完孩子再說?”謝衍譽氣笑了,“那你有沒有想過,他以什麼身份陪著你生產?”
妹妹長大了,謝衍譽本不想過問她的感情事,只是他發現,這姑娘既心軟,麵皮又薄。
她總覺得自己辜負了裴長卿,對不起對方的一片深情。
這些天下來,他眼看著這倆人的相處,從一開始的尷尬變成現在越來越近。
不知道的,還真以為那是她肚子裡孩子的生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