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衍譽視線自桌案離開,轉向旁邊站著的姑娘。
在看到她婦人髮式時,眸光暗了暗,“不知郡主意下如何?”
“不如何,”裴鈺萱淡淡道,“如果世子來此,只是為了說這個,那請回吧。”
“這樣。”謝衍譽輕輕頷首,表示聽見了。
但卻沒有轉身離開的意思。
反而朝著書桌這邊走來。
隨著他的靠近,裴鈺萱脊背寸寸發僵。
兩人距離一步之遙時,謝衍譽停了下來,這樣的距離,足夠他看清畫像上男子的身份資訊。
他認真看了會兒,又去開啟其他幾幅,一一看過後,抬眸道:“我哪裡不如他們?”
裴鈺萱道:“世子位高權重,我不敢高攀。”
這話謝衍譽當然不會信,他沉默幾息,問:“你是介懷那日馬車上,我……”
“不是!”裴鈺萱倏然開口,打斷道:“謝世子既然執著要個答案,那我就同你說了吧,幾年前我還少不更事,犯過一陣傻,嫁人後每每憶起那段時日,都覺得羞愧。”
“見到你,我就能想起那段不知羞恥的歲月,實在不太好受,”她頓了頓,道:“所以,不管世子你為何轉換了心意,就算你樣樣都比這些人好,我也無福消受。”
不、知、羞、恥…
“別這麼說…”謝衍譽呼吸一窒,雲淡風輕的面色再也維持不住,“沒人會那麼看你,我…我也是對你有意的……”
只是當時的他以為,男女之情是最無用的東西。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