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年各地上報的乾旱水患每年都有,皇朝不堪重負,勉強維持如今的太平盛世都是當今聖上執政清明,愛惜人才,用人不疑。
可外族虎視眈眈,內裡匪寇四起已經是掩蓋不下的事實。
陸子宴是誰?
他自小跟著老侯爺入軍營練兵習武,十四歲開始掌兵,十六歲已經能為聖上平亂一方。
現年十八歲,東征西討兩年還沒有過敗績,不知為陛下分了多少憂。
他是軍中冉冉升起的將星,幾位年老的將軍提起他都是交口稱讚,被譽為帝國的希望。
這樣一個人,得知她成婚的訊息,從雲州戰場上連續幾個日夜奔回京,只為了求她回頭,給誰聽不會感嘆是個情深義重好兒郎。
而她這個退婚後不到三個月就倉促嫁人的前未婚妻,會得了什麼好名聲?
但凡陸子宴鬧的不是她新婚之夜,但凡能過了今晚,事已成定局他再回京,她都不會落到這樣飽受爭議的境地。
可這個人明明知道她最害怕婚事被影響,明明知道她出嫁是為了擺脫陸子宴。
卻偏偏算計陸子宴在成婚之夜趕到,甚至讓他闖進婚房。
只為了把事情一次性解決?
解決的了什麼?
能解決的了什麼?
心心念唸的姑娘在解他頸下的盤扣,少女身上的甜香隨著她的靠近毫無遮掩的傳遞過來,裴鈺清有些動情,怕嚇著人,他緩緩垂下眼,習慣性的想遮擋住眼底的神色時,就聽見了她的話。
渾身翻湧的熱意頓時一僵,他眼睫顫了下,握住她解自己釦子的手,啞聲道:“別把事情想的太壞,他不會一蹶不振,也沒有人會議論你是禍水。”
掠奪是狼的本性,而陸子宴是有狼性的,若沒有讓他徹底死心,就會牟足了勁來搶人,沒有男人會願意自己懷裡的姑娘被一頭狼惦記。
裴鈺清也是男人,他不是聖人。
他想讓陸子宴死心,還有什麼比親眼見到他們洞房花燭更容易死心的?
況且,就算陸子宴真受不了打擊一蹶不振下去,那位也不會允許……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裴鈺清眼眸一閃,溫聲道:“晚晚信我,我就算再爭風吃醋,也不會讓你成為眾矢之的。”
總之他能保證,這場新房鬧劇,不可能會影響到家國大事。
不過,裴鈺清沒想到的是,這個養在深閨的姑娘平日裡看著嬌蠻天真,卻能想到這一層。
謝晚凝不置可否的看他一眼,撥開他的的手,繼續自己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