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稱呼叫陸子宴愣了一息,又追問道:“爾霞呢?”
爾霞被抬為妾氏後,恢復了她原本的姓氏,現在府裡上下都叫她劉姨娘。
忽然聽見這熟悉的名字,謝晚凝系衣帶的手微微一頓,才嗯了聲。
“你見她了?”陸子宴語氣沉了下來。
謝晚凝聽的分明,她緩緩抬頭就對上他冷肅的臉,不知想到什麼,忽然笑了。
她笑道:“當然沒有,我遠遠瞧見她都直犯惡心,怎麼會讓她進來髒了我的地兒。”
她笑的好看的很,陸子宴卻神情微怔。
爾霞在她眼裡是趁著主子午憩爬床的婢女,已經噁心至極。
那他這個……
陸子宴的唇幾乎抿成一條直線。
良久,他道:“既然不喜歡,就離她們遠點。”
謝晚凝冷冷勾唇,懶得說話。
陸子宴並不在意她的態度,繼續道:“我此番出征,十分艱險,你搬去家廟住上幾個月,為我祈福。”
他話語裡並沒有問詢的意思,而是已經下了決定。
他們是夫妻,夫君出征,作為妻子的為他茹素祈福是應該的,但這樣的事為什麼要以命令的口吻通知。
半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好似她是他手下的將士,只需要奉命行事。
或許失望太多,她神情沒有太大變化,只淡淡道:“家廟就在府裡,就算是祈福,我也用不著搬進去住。”
“為顯誠心還是辛苦你搬進去住段時間,”陸子宴垂眸望著她,道:“等我回京,親自接你出來。”
“你什麼意思?”謝晚凝抬眸:“要禁我的足?”
陸子宴沒有理會她的問話,只道:“鳴劍會留在京中,你每日手抄一篇佛經給他,不許他人代筆。”
他話音落下,屋內一片死寂。
……簡直荒唐。
不止是謝晚凝,就連旁觀一切的陸子宴都在感嘆,這簡直是荒唐。
他了解自己,越是荒唐,越代表裡頭有隱情。
看來這個世界的自己還真遇上勁敵了?
但謝晚凝不能理解,她從來就沒了解過他,這人心思深沉,從不外露。
她曾篤定他們之間是兩情相悅的,可嫁進來這麼久,這個自信早就消失不見。
只是,她不明白,這人為什麼要這麼對自己,就算是不喜歡,也沒有必要如此磋磨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