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他卻跟她說。
不會有人比他更愛她。
對面的人眼眶發紅,隱約閃爍著晶瑩淚光,謝晚凝掃了一眼後便匆匆別開臉。
心亂如麻。
在最初確認夢境是真實時,她彷徨過,痛恨過,可那些荒唐的記憶只有她一個人有。
她就像個得了癔症病人,那些悲慘的記憶獨屬於她一個人。
她守著那些慘痛的教訓,想遠離他。
面對他的質問,卻什麼也不能說,什麼也不能做。
因為他不是夢裡的那個人,冤有頭債有主,她算不到他頭上去。
但是現在,他也想起來了。
那些夢境確實是他們倆共同的經歷,不是她的幻想。
那些被她死死摁在心底的不甘和怨恨也終於破開封印,也一併湧了出來。
可他說什麼?
他心愛之人是她,從始至終也只有她,反倒那些讓她深信不疑的欺辱和冷待,都不是真的。
他什麼也不肯告訴她,什麼都瞞著她,讓她誤會,讓她猜疑,讓她傷心絕望。
結果到頭來,他說那些都不是真的。
如果這些才是真相,那她的不甘和傷痛算什麼?
她甚至為此搭進去一條命!
謝晚凝鼻尖忍不住酸澀起來,她飛快眨眼忍住淚意。
“可我死了,”她喃喃道,“你現在說這些沒有意義了,陸子宴,愛你的那個我,被你一步一步折磨死了。”
鬱結於心,神傷不壽。
最後被他逼到吐血而亡。
這是她愛他所得到的下場。
太慘烈了,她怎麼還敢回頭看?
‘死’字被她輕描淡寫的說出來,陸子宴眼眸驀然一沉。
“你並非死於氣急攻心,也不曾鬱結於心,”觸及到心底最慘痛的記憶,他放在桌案上的手不住的發顫,喉嚨發出嘶啞的聲調。
“你是中毒身亡……”他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握住她的手,“還是我的錯,是我沒有讓你提防陸夕瑤,叫你中了她的算計。”
陸夕瑤!
“她給我下毒?”謝晚凝震驚不已,一時之間都忘記掙脫他的觸碰,想了想,眼眸一點一點瞪大,“是那個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