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說的都是真的,他有他的無奈,他有他的原因。
但他對她的冷待,對劉曼柔的寵愛在她眼裡卻是不爭的事實。
那些傷害是實打實的讓她受了,她親眼看著他將另外一個女人捧上天,將他們的孩子捧上天。
看著那個女人時不時的在她面前炫耀自己的幸福甜蜜。
他給了另外一個女人所有他能給的一切。
寵愛,子嗣,名分。
他們才是濃情蜜意的一家人,而她只是無寵無子,被隨意關在家廟幾個月不許人探望的正室夫人。
當然,這些只是讓她死心,還沒有讓她丟了性命。
但她的死,他又能逃脫的了關係嗎?
如果他能夠不那麼自以為是的為她好,如果他能多給她一些信任,不要一切都自己揹負,稍微透露一些給她聽。
她知道了他的危險,知道他把她安排進家廟的用意,她是不是就不會讓陸夕瑤進來,是不是就不會因為孤寂,而無比珍視陸夕瑤施捨的那一點點善意,將那隻鐲子戴在手腕。
如果是這樣,她就不會中這樣的算計,死的不明不白。
甚至,退一萬步說,要不是他勾的自己的妹妹動了心,陸夕瑤也不會因妒生恨下,想要她的命。
總之,她的死,他逃不了干係。
陸子宴也是這麼想的,他聽見她的質問,不但不惱,反而深以為然的點頭,面上露出一抹古怪的表情。
似痛,似笑,隱隱帶著癲狂之意。
謝晚凝看的心頭直髮顫,就聽他道,“我也付出了代價。”
“你知道嗎,”陸子宴深吸口氣,衝著她笑了笑,溫柔道:“整整五年裡,在你不肯醒來的每一天,對我都是懲罰。”
生死之間,他的腦子裡只有她一個。
等人再也醒不過來時,他活的便像一具行屍走肉,除了報仇外,沒有一點生氣。
除了他自己以外,不會有人知道那五年他一個人是怎麼過的。
而謝晚凝已經驚呆了,她僵硬的眨眨眼,突然福至心靈般想到了他剛剛說的那句話,整個人一連後退了好幾步,面露驚駭,“你是不是瘋了!”
瘋了?
陸子宴面上的笑意緩緩收斂,他定定的看著她。
“我早瘋了,你醒不過來的每一天,我都活的像個瘋子,”
說著,像是怕嚇著她,他又笑了笑,輕輕道:“我已經懲罰了我自己,你要是不解氣,我任你處置好不好?”
“那是你活該!”謝晚凝強忍懼意,咬牙,“一切都是你活該,你再痛苦難過都是活該,就是死了也活該!”
一字一句,冷漠絕情。
陸子宴立在原地,看著迫不及待逃離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