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是李爭爭先動手的。”男孩子一邊被酒精蟄得滋啦滋啦疼,一邊閉著眼睛告狀。
“先別說話,等上完藥,你們三個輪流跟我說明情況。”
李爭爭聽罷,轉身要往外走。
“李爭爭留下,你先說。”小民老師把棉簽丟進鐵簸箕,手指點向桌面,“你過來說,你們倆去外面等一下。”
李爭爭攥緊拳頭,木著一張臉挪到桌前,脆聲說:“他們用課桌擠我。”
“所以你就動手?”
“還揪我頭發。”
“那也不至於砸凳子吧?”
“這次不砸,還敢有下次。”
“李爭爭,你平日樂於助人,和和氣氣的,怎麼就突然動手打架了?”
“他們先招我!”李爭爭梗著脖子,犟犟的,一副不服管教的模樣。
“他們是倆男生,個頭兒比你高,勁頭兒比你大,你不怕自己被他們打壞了?”
“打不壞,我敢打就打得過。”李爭爭不服軟兒,她對打架毫無悔改之心,甚至內心叫囂著他們活該,下次還打。
小民老師扶額嘆氣,“去,你先去外面站會兒,讓他們倆進來。”
等李爭爭出去,兩個男生垂頭進來,小民老師問:“怎麼回事兒?把過程複述一遍。”
在兩個男孩複述的過程中,小民老師敏感地捕捉到“假小子”、“黑鞋子”、“小九指兒”等細節。
李爭爭的手傷得並不明顯,對小姑娘的日常生活沒有任何影響,所以小民老師也是第一次知道這件事。
他指腹摩挲,思考片刻。
或許,小姑娘對這些閉口不談,大概是在用憤怒掩蓋窘迫,用拳頭掩蓋無助。
兩個男孩很誠實,認錯態度也好,小民老師平靜地說:“你們兩個都是心地善良的好孩子,上次張蓉蓉沒帶語文課本,她又沒同桌,是你們倆個擠著看一本,另一本借給張蓉蓉看,你們兩個的閃光點,老師都看在眼裡,這次你們倆的言行是不是不地道?你們好好想想,再回答老師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