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曜認真道,“我前任也社恐,非常非常社恐。”
“是嗎。”
“是的。”
白曜回憶道,“我早就知道他是社恐,而且他很內向,所以在一起之後我經常逗他,故意做出一些可能會讓他害羞的事,想幫他鍛煉鍛煉臉皮……畢竟,他那麼孤僻,以後畢業了工作了,怎麼辦?”
“但是後來我發現……他會因此而生氣。我就不逗他了。”
“他可能以為,我是為了好玩在捉弄他吧;或者,他對我沒那麼喜歡,至少沒有喜歡到願意跟我手牽手,一起並肩走在外面。”
他一下子說了很多,說完之後,蜜桃牛奶那邊也沉默了很長時間。
白曜忽然萌生出了一個疑問——他是不是不想聽自己聊前男友啊?
“抱歉,我不說他了。都過去了。”白曜趕緊道。
蜜桃牛奶輕輕笑了一聲,說:“想說就說吧,憋在心裡容易把身體憋壞。放心,我和他又不認識,不會告訴他你在說他壞話。”
“嘿嘿。”白曜會心一笑,“你怎麼這麼懂啊?”
““我……我得去下洗手間。”蜜桃牛奶說道,“稍等我一下。”
“好,你去吧。”
……
十幾分鐘過後,用冷水反複洗了無數遍臉的柳煜琛,重新回到電腦前,戴上了耳機。
他聽到了白曜那邊平穩的呼吸聲。
柳煜琛沒有出聲,因為從兩人過去同床共枕的經驗來判斷,白曜大概已經睡著了。
他沒捨得結束通話語音,閉著眼睛坐在椅子上,安靜地享受著這一刻的美好。
……
第二天上午,白曜臉上的傷口被耳機硌了一下,疼的他直接醒了過來。
他的手機昨晚忘了插電,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動關機了。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昨晚語音好像沒有結束通話;蜜桃牛奶去廁所的功夫,自己就先一步睡著了。
手機充上電,開了機,白曜直接點進微信,又點進蜜桃牛奶的微信頭像,頓時兩眼一黑——上面顯示,兩人最近的一通語音,打了三個半小時。
別吧,這有點嚇人啊。
他記得,昨晚上床之後重新打了語音,一直到他睡著最多也就過了十幾分鐘;後面那3個多小時……蜜桃牛奶是在跟自己的背後靈聊天,還是在跟學校宿舍的“吉祥物”聊天?
雖然知道鬼怪之類的說法並不科學,什麼學校都是建在墳地上的,什麼宿舍內飄蕩的過去的影子,這都是無稽之談。
可白曜還是覺得後背發涼,胳膊直起雞皮疙瘩。他趕緊掀開床簾,企圖讓窗戶外面的光多透進來一些。
白曜:我昨晚睡著了,抱歉。
白曜:這是什麼情況,我睡著後你跟誰語音了3個多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