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屋子裡的姜錦嫿卻是像虛脫了一樣,放開了手上的那把剪子,防的了葉箐一次,可下一次呢?
她現在每天都過得提心吊膽,可離開了這裡情況只會更糟,她聽周圍的鄰居說臨州城已經亂了,有些強盜燒殺劫掠,她這樣的坤澤還帶了個小孩子,出去了下場也只會更慘。
姜錦嫿想著,懷裡的小團子卻發起抖來,姜錦嫿緊張的搖了搖姜錦漾,“漾漾,你怎麼了?”
小團子縮在姜錦嫿的懷裡,小臉通紅的緊閉著眼睛,姜錦嫿忙把手放在姜錦漾的額頭上。
她只覺得妹妹的額頭燙的嚇人,姜錦嫿當即便紅了眼眶,“發熱了?怎會發熱的?”
她有些焦急的抱緊了懷裡的小團子,這裡本就沒有吃食了,現在姜錦漾又發了燒,姜錦嫿只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
現在城裡那麼亂,自己去哪兒找大夫給妹妹醫病,再說了,就算是找到了大夫,自己也沒有銀子付診金。
姜錦嫿只得咬牙挺著,她用被子將姜錦漾包好,柔聲道:“漾漾,你撐住,姐姐去燒熱水,我給你用熱水擦擦身上就不難受了,你等著我,一定要等著我。”
說話間,姜錦嫿卻是直接落了淚,她跌跌撞撞的去了廚房,在鐵鍋裡放了一些水。
而後蹲下身體將木柴放到灶膛裡,姜錦嫿一天多沒有吃東西,又冷又餓,她拿著打火石的手都在發抖。
一次、兩次,一連試了七八次之後,她才勉強把打火石打著。
而葉箐這邊出了院子沒走多遠就到了街上,臨州城的大街上極其蕭條,時不時有三五成群的人推著木車往城外走去,葉箐想著,這些人應該是要南下逃難的。
這次的旱災很嚴重,就連京城都受到了波及,不過京城那邊住的都是達官顯貴,人家自然是不會餓到,受苦的都是百姓而已。
葉箐想去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找到吃食,她沒走幾步路就碰上了兩個吊兒郎當的年輕人。
兩人都是男乾元,見到葉箐了,兩人臉上立馬染上了喜色,沖著葉箐就圍了過來。
“哎,葉箐,考慮的怎麼樣了?你再不把那個小女孩帶出來,連人牙子都要南下逃荒了。”一個長著鬍子的高大漢子說道。
“對啊葉箐,那孩子能賣二兩銀子,你再猶豫可就一文錢都賣不了了。”另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也勸道。
葉箐視線看向二人,略微打量了一下就想起了這兩人是誰,原書裡也寫過一點,這兩人都是原主的狐朋狗友,不僅哄著原主付了不少的酒錢,也是他們倆攛掇著原主把姜錦漾賣了換錢的。
葉箐勾起了唇角,她現在正好缺錢,既然原主那個沒腦子的給這兩人付了不少酒錢,那自己不得讓他們把銀子吐出來。
這麼想著,葉箐視線看向二人,“人我不賣了,對了,之前咱們一起出去喝酒的時候,可都是我付的酒錢,你們總該出些銀子吧?”
那長著鬍子的大高個顯然沒想到葉箐會說這個,搪塞道:“葉箐,我們倆的家裡你是知道的,我們倆無父無母,哪兒來的銀子,還不都得仰仗你嗎?再說了,咱們都是朋友,朋友之間,談什麼銀子?”
“對啊葉箐,這就是你不敞亮了,咱們這關系,談什麼銀子?還說是你家裡那個賤人和你說什麼了?是不是她給你吹枕邊風了?”賊眉鼠眼的男人沖葉箐邪笑一下,一臉猥瑣的問道。
葉箐的臉色冷了下去,“你們還不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