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箐卻是失笑的搖了搖頭,她把土匪的倉庫端了,裡面的米麵有很多,應該足夠她們到南邊了,不過蔬菜、水果這些倒是沒有,葉箐還得寄希望於系統。
葉箐這邊也給自己盛了一碗麵,順便也給地上的女人盛了一碗,她把給那女人盛的面用筷子夾碎,這樣一會兒能面稍微涼一些了,她可以喂著那女人吃。
葉箐想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這面煮的軟爛,碳水的味道裹挾著雞湯的鮮甜,葉箐幾乎是幾口就把一碗麵吃光了,她又給自己盛了一碗,吃完之後,葉箐才端著另外一碗麵來到了那女人身邊。
葉箐伸手推了推那人,“醒醒,吃些東西再睡,不然你身體撐不住。”
女人還發著燒,卻是聞到了食物的香氣,她勉強才抬起了頭來,只是她身體太過虛弱,甚至連葉箐的樣子都沒看清。
葉箐盛了一勺面和肉,而後喂到了女人嘴邊,那女人像是感覺到什麼一樣,即便餓到看不清東西,還是張口將葉箐喂過來的東西吞嚥了下去。
葉箐就這麼一勺一勺的喂著,女人便急急忙忙的吃著,只是她的胃就像是無底洞一樣,在遇到眼前這位恩人之前,她已經快兩日沒有吃東西了。
等一整碗麵下了肚,她身上才勉強有了一點力氣,女人勉力的抬起了頭,這才看清了救她的人的長相,不過只是看了兩眼,女人便累的額頭上出了汗。
她的嗓子也不似之前那般沙啞了,不過說出來的話仍舊斷斷續續,“謝,謝謝恩人救我……”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後背上的傷口我已經幫你縫合了,也給你餵了藥,但能不能挺過去,還是得看你自己了,我再去給你盛半碗麵,要是我猜的沒錯,你估計很久沒吃東西了吧?吃的太多反而不好。”葉箐說著,就起身去給她盛面了。
那女人聽了葉箐的話,迷迷糊糊間,流下了兩行清淚來。
她家裡原本只有她和母親相依為命,可母親在饑荒剛到來的時候,便病逝了,臨終前,母親讓她好好活著。
她便一直記得母親的囑託,後來沒辦法,她把自己賣給了縣城的富戶做雜役,這才勉強沒被餓死。
不過日子也沒好過到哪兒去,那員外本就是刻薄的人,逃荒的路上,每日只讓她們這些下人吃一頓飯,可即便如此,她們也比很多流民幸運,因為她們至少還能吃上一頓飽飯。
她一直對員外一家心懷感激,前幾日,她們一行人在這附近遇上了劫匪,為了保護員外一家,她和另外幾名同伴拼死和劫匪周旋。
劫匪是被打跑了,可她的同伴死了好幾人,她自己的後背上也被劫匪砍了一刀。
之後,員外便讓人把她抬進了破廟裡休養,迷糊中,她隱約聽到了員外說不用再準備她的飯食了,說她肯定挺不過去了。
之後,員外一行人走的時候,也沒有帶她離開,就好像破廟裡沒有她這個人一樣。
想到這兒,女人苦笑著搖了搖頭,也是,現在的年月,普通人連吃飯都是難事,員外一家又怎麼可能花費心思救自己這樣一個重傷的下人?
這麼想著,她便更覺得剛剛救了她的女乾元像是菩薩一樣心善,居然願意搭救她這樣的人,還餵了她飯吃,而且她剛剛吃出了雞肉的味道。
葉箐並不知道女人在想什麼,她這會兒已經重新盛了半碗麵走了回去,照舊把面條弄碎,而後一點一點的餵了過去。
“一會兒吃完了你便好好睡一覺,旁的聽天由命吧。”葉箐已經把能做的都做了,這裡醫療條件簡陋,自己能幫她消毒之後縫合傷口,已經很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