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正行的小色鬼。”
首都機場t3航站樓的落地窗凝著冰花，林柏把登機牌插進夏未的卡包夾裡，“冷死了。”
畢竟林柏擔心下飛機熱，不聽夏未的勸告，穿了滿滿夏威夷風的襯衫短褲，而外面只套了一件臃腫的羽絨服。
她哈氣在玻璃上畫椰子樹，鼻尖凍得通紅。
夏未突然解開羊絨大衣，將人裹進帶著體溫的懷抱。遠處傳來地勤人員的催促廣播，林柏隔著三層衣料咬她鎖骨，“海南的太陽要是沒你暖，我就回來投訴氣象局。”
舷窗外，京城白雪皚皚，被陽光鍍上了一層金邊。夏未望著舷窗上凝結的冰花，感覺林柏發梢的藍紫色在玻璃反光裡洇成迷離的霧。那抹跳脫的色彩正隨著主人的動作投下不安分的影子。
林柏拿著可樂瓶子充當麥克風對著夏未，端出一副播音的腔調開口，“夏未女士，說說你第一次和女朋友出遠門度假有什麼感受。”
夏未指腹摩挲著無名指的戒指，“謝謝我們家寶寶願意帶我出來玩，很幸福。”
從飛機落地到海邊民宿，林柏安排的明明白白。夏未完全無腦的跟著林柏後面走就對了。
第三天暮色初臨時分，熒光橘救生衣斜掛在林柏單邊肩膀。她蹲在民宿後院的礁石堆裡除錯音響裝置，而防水音箱正在播放電影片段試音。
“姐姐下來啦。”她沖著二樓露臺揮手，夏未亞麻襯衫的袖口還沾著水彩顏料。
林柏租了一艘遊艇，槳板隨著退潮的韻律輕輕磕碰遊至海中央。夏未發現其中一塊板面貼滿防水便利貼，每張都畫著不同月相符號。
“這是今晚的節目單？”她指尖撫過那些銀色馬克筆跡，林柏發梢的藍紫色在晚風裡晃成海妖的鱗片。
“只是單純的營造氛圍感啦。”林柏變魔術般從救生衣口袋掏出紅酒軟木塞，“等會漲潮時，我們得用這個決定誰先念電影臺詞。”她忽然貼近夏未耳畔，防曬霜的茉莉香混著海鹽氣息，“要是姐姐先讀到，姐姐就輸了，就要主動吻我。”
“你輸了怎麼辦？”
“答應姐姐任何一個要求。”
連續幾次林柏轉動著木塞，沾染紅色液的那段指向夏未。夏未皺了皺眉，滿眼透露著耐人尋味的意味，“寶寶，你是不是出老千了？”
“怎麼可能？我當著你的面轉的哎，姐姐不相信我？”
防水藍芽音箱開始流淌電影對白時，最後一線夕陽正沉入海面。林柏盤腿坐在晃動的槳板上，手機螢幕的冷光映著躍動的中英字幕。她故意用誇張的氣聲模仿電影中女主角的煙嗓，逗得夏未哈哈大笑。
兩個女孩就這樣坐在小船上，隨著海浪搖搖晃晃，林柏感受到了活著的氣息。
原來這個世界上可以有人能如此得愛我。
月光悄然爬上夏未的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