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齊一鳴都十分熱情地跟江寧閑聊,王珩宇認真開車,時不時接兩句。江寧本來以為王珩宇那自來熟的勁頭他已經適應了,沒想到齊一鳴比他更甚,這熟稔的樣子他幾度有點接不上話。
到了‘17’,劉老闆看見江寧還挺高興,“小江?今天帶朋友來?”
江寧笑著跟人打了個招呼,點了點頭,齊一鳴從後面跟進來,“老闆,我們剛剛來定了位置的,姓齊。”
劉老闆愣了一下,趕緊低頭檢視記錄,“哎呦不好意思啊,我剛剛沒在不知道,我以為你們是跟小江一道來的嘞。”
齊一鳴扒在前臺上笑呵呵道:“是一道來的,江哥說您這好吃,這不又來光顧了嘛!”
劉老闆看到了預訂資訊,抬頭一副有眼光的模樣看著齊一鳴笑起來,“那必須!機場附近就我家最近,小江跟他同事也老來,你們以後也常來啊。”
劉老闆出了吧臺帶著他們往裡頭的小隔間走,還一邊小聲說:“你們是小江的朋友,以後來我給你們打折!”
“那多不好意思啊……”齊一鳴在前頭跟劉老闆並肩走著,一邊寒暄著。
江寧跟王珩宇跟在後面,特別是江寧,看的目瞪口呆的,轉而皺眉看王珩宇,小聲問:“你這朋友……這麼——社牛的嘛?”
那個詞是叫“社牛”吧?
王珩宇看他那呆呆的模樣,感覺可愛的很,低頭笑起來,然後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他一直都這樣。”
江寧:“……”
是他這種社恐理解不了的程度。
齊一鳴是明天下午四點多才有執飛任務,而王珩宇是剛飛完一段國際線能歇一天。
但是江寧明天有早班,所以這一桌三個人就他不能喝酒。
話又說回來,就江寧那個酒量,王珩宇還不太放心他在外面喝酒。
歸功於齊一鳴的社牛屬性,這飯吃的倒是一點沒冷場。只是王珩宇萬萬沒想到,這丫的給他助攻的方式竟然是爆他小時候的各種黑料!
“江哥我跟你說,老王這人打小就欠揍,那個心眼跟蜂窩煤似的又多又黑!小學三四年級那會吧,有次是因為高年級有個小胖子給他那個飛機模型弄壞了,人家長都帶著那小胖子來給他道歉了,他嘴上笑呵呵說沒關系,心裡淨盤算著怎麼整人呢!你知道他幹嘛了嘛?”
江寧咬著筷子看他,茫然地搖了搖頭,神情早沒了先前的疏離拘謹,此刻滿臉的期待,等著齊一鳴繼續說。
王珩宇有點無語地看著江寧,萬萬沒想到,江寧看著不是個八卦的人,結果一聽還來勁了!
說是隔間,其實也是開放式的,不過前後有隔斷,又在靠裡側的位置,稍比外面安靜些。
長條的橫桌,王珩宇跟江寧坐在一側,齊一鳴坐在另一側。
“我記得那時候好像是學校組織的夏令營,全校混合高年級低年級的都在一塊。然後那小胖子膽小的很,他白天就故意去人家附近轉悠,到處給人講鬼故事,他一次還不講完,就吊胃口,然後隔天再去講後續,一連講了三天,硬編了個連續劇出來!直到後來那小胖子看到他出現,扭頭就跑!”
“再之後聽說,夏令營那幾天嚇得人家天天晚上做噩夢,一連瘦了好幾斤都!”
江寧瞪大了眼睛回頭看王珩宇,抿著筷子一臉的震驚,幽幽地問:“你小時候……這麼壞呢?”
王珩宇摸了摸鼻子,弱弱地狡辯了一句:“我沒有……”
他小時候是比較皮,他媽評價他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但絕對沒有齊一鳴說的那麼誇張。
王珩宇抬眸瞪了眼齊一鳴,示意他收斂點,但某人權當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