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顧銘來的時候,人已經在醫院了。
江西嶠雖然看著嚇人,頭上纏著兩圈白色繃帶,額角還有血跡未褪的痕跡,但醫生說得很清楚——傷得重是表面,實則無大礙。
病房外,許清清一直守在門口,身上還穿著那件被扯得有些皺巴巴的碎花裙子,眼圈紅腫,看上去像只受驚的小兔子。
她一見到顧銘這張陌生又冷峻的面孔,心裡頓時咯噔一下,以為是江家的長輩。
咬了咬唇,許清清硬著頭皮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拉了拉顧銘的袖口。
“叔叔……這件事……是我不好,您別生氣……”
聲音細若蚊鳴,幾不可聞。
顧銘低頭看了她一眼,沒什麼表情,只是見她瘦瘦小小的,眼底還掛著淚,倒也沒多責怪。
他語氣淡淡道:“回去休息吧,這裡交給大人處理。”
許清清眼眶又紅了紅,咬著唇不說話,固執地站在病房門外,一步也不肯走。
顧銘推門進去,江西嶠剛剛包紮好坐在病床上,見來人是他,覺得有些詫異。
他還以他爸他媽會來呢。
顧銘抬腿坐在病床邊,耐心等人給他處理傷口,一邊擺弄手裡的手機。
許清清也進來,坐在另外一邊看著他。
江西嶠看著滿臉愧疚不安的許清清,忍不住開口道:“又不是你的錯,別喪著個臉。”
許清清搖搖頭:“我……我當時,要是先報警就好了。”
“沒事。”江西嶠換個姿勢,動了動脖子,蹭得傷口隱隱作痛,他忍著沒叫出聲。
看著許清清的側臉,江西嶠不由自主地想起前不久在k城遇到的那個男人。
他會跟許清清在一起,也是因為她垂下長發的側顏,有幾分相似。
只是……從那天後,宋昕就再也沒有回過他的訊息。
江西嶠覺得他不識好歹,幾次搭話無果後直接把人刪了。
已經好長一段時間沒有想起宋昕,不知道為什麼,此刻又想起那張了臉。
“清清,你先回去吧。”
許清清還想說什麼,江西嶠補了一句:“我媽一會要過來。”
許清清一僵,低聲道:“那我先走,晚點我聯系你。”
等到人都出去,就剩兩個人的時候,江西嶠憋不住,開口問:“你誰啊?”
顧銘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似乎不把江西嶠放在眼裡。
“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