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酒瓶的一瞬,他忽然瞥到瓶子有點泛黃的酒標紙上,正中間有幾道奇怪的筆觸紋路。
再拿起來貼近到眼前一看,在法蘭克文的酒品說明下面,那是一個黑色粗線條繪成的,十字架上倒綁著一個人形的圖案。
吳拉維再看向那幅倒吊人的油畫,目光閃爍若有所思。
凱瑟琳過來用左手食指點住圖案,幽微的金綠色光芒在她指尖躍動,將其刻憶在腦海意識裡。
之後他們順著旋轉樓梯上到二層,二層的地面有一半是空的,使其下面的那部分一樓的空間形成類似中庭的結構。
二樓有地板的這一側,似是飲茶休息的客廳,幾架沙發椅間擺有長方的白木桌子,桌上是銀製的茶壺和瓷器茶杯。
和一樓一樣,牆壁上的窗戶都被厚簾遮擋住,只有最裡側的一面窗露出一小半來。
就在那面窗的黑簾下,一個影子蜷縮在角落裡,似乎還在不停抖動。
拉維的意識體召出月劍,與凱瑟琳對看了一下,然後兩人緩步向那影子處靠去。
隔著黑色窗簾,外面有風雨聲夾雜沉遠的雷鳴,很低很壓抑,逐漸密集。
到了那扇窗的近前,他們看清抖動的影子,像是一隻長著皮毛的小型生物。
露出的那一點窗體外,透進來灰白色的月光,那東西正好抖著翻過來,被映照出輪廓狀貌。
不是完整的動物,而是一個野獸頭顱。
看面部特徵像是狼與鼬的混合體,雙目血紅,嘴巴一張一張地露出尖牙。
它頸部下面是平整的切痕,沒有明顯的血跡,就好似頭部被利器迅速割下後,扔在了這裡。
獸頭喘著粗氣、口中濺出血沫,它彷彿是在掙扎著呼吸。
獵手本能在幻境中也起辨覺的作用,吳拉維感應到異獸頭顱微妙的瀕臨昏厥。
像是死亡,又還帶有一點殘餘生命異能的狀態。
它血色的雙眼中,佈滿細細的濃黑睛絲,瞪視向拉維和凱瑟琳。
野獸的眼神裡本充斥著瘋狂,但在幾秒後它的呼吸越來越弱,眼裡也迅速渙散只剩下無神的空洞。
血紅暗了下去,瞳孔放大,這莫名怪異的獸頭,在兩人意識的注視下變得標本一樣的僵硬。
同時,它的瞳孔僵散後瞬時分解消去,一對眼珠化作了閃著異常灰光的圓石。
吳拉維移到頭顱跟前,蹲下來用月劍把兩顆都剜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