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打這位馬大師出現,程培軒就感覺這個人特別奇怪,連他現身說法都覺得特別的突兀。
一位堂堂的大師怎麼會送上門來,特意給人降妖除魔?
而且他還這麼神奇,一眼便能看到陳嫣身上的妖孽,還把那妖孽的來歷說得清清楚楚,好像他在夾皮溝住過似的。
程培軒再怎麼也不至於像陳嫣,幾句話就讓人家給忽悠迷糊了。
他感覺這位油膩大叔肯定有什麼貓膩,一定不是善茬兒。
等馬大師跟陳嫣說完了悄悄話,留了手機號碼,立刻又站起身,向眾人拱了拱手:“正好我還有事,就不再打擾各位了,大家吃好喝好,我先行告退。”
說著他又看了一眼坐在那兒的程培軒,向站起來送行的陶燃招招手:“陶總,你跟我出來一下,我有話要跟你說。”
陶燃麻溜的挪開了椅子,巴巴的跟馬大師來到了門外。
過了有十來分鐘,陶燃這才推門進來,眾人看他的表情有些奇怪,好像見了鬼似的,臉色有些發青。尤其他看程培軒那眼神,總是畏畏縮縮的,不敢直視。
剛才經馬大師那麼一番攪和,好好的酒宴沒等開場呢,就斷了片兒,這回大家又重新舉起了酒杯,也沒了剛才那麼高漲的興致。
更別說被妖孽纏身的陳嫣了,僅僅吃了兩口就沒了胃口,只顧著往肚子裡灌酒了。
陸婉婷怎麼勸她她也不聽,只好向程培軒使眼色,意思讓他好歹跟陳嫣說兩句舒心話,開導開導。
程培軒衝著陸婉婷笑了笑,卻像沒弄懂似的,把酒杯舉起來,對陶燃道:“來,咱們哥們走一個!”
陶燃之前還坐在程培軒身側,可自從和馬大師到外面說了兩句話之後,回來就坐在了程培軒的斜對面,話也比剛才少了許多,像個悶葫蘆似的。
這會兒程培軒冷不丁向他敬酒,倒把他給嚇了一跳,那隻手哆哆嗦嗦的拿起了高腳杯,敷衍的朝程培軒舉了舉:“好,走一個。”
程培軒喝過酒之後,坐直了身子問陶燃:“陶子,最近你那眾成製藥怎麼樣?發展得還算順利吧?”
陶燃閃躲得程培軒的目光,隨口應答道:“嗯,還行吧。”
“既然還行,”程培軒夾了一塊魚肉,在眼前用心的挑著上面的魚剌,像是有嘴無心的說道:“那咱們也該算算股權分配了吧?當初我出資金,出場地,出專利,你準備給我多少股份吶?”
陶燃被這話給問懵了,他看了一眼在座的兄弟們,一個個也像他一樣,直愣愣的看著程培軒,不知道他葫蘆裡買的是什麼藥。
當初程培軒張羅開這家公司,完全是為了照顧圈裡的這些兄弟們,怕他們畢業找不到好工作,又都想留在北京打拼,他才好心好意弄了這麼一齣兒。
從公司開張到現在,雖說是財源滾滾,日進斗金,可程培軒從來都沒分過一毛錢。
兄弟們也沒覺得這事兒不合理,誰讓程培軒是歐陽真真的弟弟了?人家姐弟倆佔據了國內製藥業的半壁江山,還能在乎這兩個糟錢了?
可今天程培軒突然問出這麼一句,實在出乎所有兄弟們的意料之外。
這怎麼一回事呀?
難道他們的軒哥突然轉性了麼?
陶燃猶豫了一會兒,向財務部經理何洪濤示意了一下,何洪濤立刻把隨身帶著的膝上型電腦拿出來,點開了其中一個軟體,拉開了一個表格,又雙手捧著,把電腦放在了程培軒的面前。
那個何洪濤畢業於華夏財經大學,和程培軒在高中時是同桌好友。
當年的何洪濤也是個學霸,可惜跟程培軒比就落了下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