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看出來了。”程培軒把手指搭上了歐陽真真的脈搏，輕聲的嘆息說：“你這是在作死，再這麼下去，用不了多久，誰也救不活你了。”
“我死了不更好嗎？”歐陽真真拂開了程培軒的手，冷冷的笑道：“你就擁有了惠華的一切，你也可以為所欲為了。”
“你明知道，我要的不是這些。”程培軒收回了手，看著頭頂上突然出現的鯊魚，搖頭苦笑。
“那你要的是什麼？”
“我要的是自由。”
歐陽真真坐起了身子，連帶著那些鯊魚也驚慌失措的遊開了，此時漫天徹地出現了無數只白色的水母，在這個幻彩迷離的世界裡緩緩的遊動著。
“你這麼晚找我來，就是想跟我說這個？”
歐陽真真那張臉變得更蒼白了，她盯著程培軒的眼睛問。
“嗯。”程培軒點了點頭：“我不屬於這裡，我想回我的家鄉。”
歐陽真真孱弱的縮成了一團，手遮著眼睛，靜默了半晌，才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你這麼做，分明是在自毀前程。多少人為了得到這樣的機會，無所不用其極，卻都一無所獲。
“可你本來唾手可得，卻不知道珍惜……
“小軒，你怎麼還在犯傻呢？！”
程培軒笑了說道：
“正因為我太容易得到了，才讓我覺得，我不配去擁有，就像擁有你對我的寵愛一樣，讓我……無可適從……”
他回應著對方的凝視，漸漸收斂了笑容，又繼續道：“姐，給我一點時間，等我把我該做的事做好，將來肯定陪在您身邊，好好的照顧你，我給您養老送終。”
歐陽真真愣了一會兒，又躺回到塌塌米上，終於說：“你可以走了。”
程培軒站起身，拉著陳嫣的手，對歐陽真真深深鞠了一躬：“那好，姐，我先走了。”
“走吧。”
“您記得按時吃藥。”
“好了，我知道了。”歐陽真真背對著程培軒，輕輕的揮了揮手：“走吧，我要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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