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就這麼調查清楚了,等程培軒趕回到醫院時,那個楚蓮也徹底停止了呼吸。
現在程培軒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卻怎麼也哭不出來。
他一直坐在停屍房外面的長椅上發呆,失魂落魄的看著那道緊閉著的鐵門。
陶燃走到他身旁,小心翼翼的說:“軒哥,盧教授來了,他有話要跟你說。”
程培軒終於直起了腰,抹了一下臉,想盡量趕走頹廢:“盧教授,他人在哪呢?”
“我在這。”
一個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沒等程培軒站起身,盧教授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你不用站起來。”
接著他又向陶燃何洪濤擺手:“你們先忙你們的吧,這裡不需要外人在場。”
陶燃和何洪濤有些猶豫,程培軒對他們倆說:“你們先把洪姐送回去吧,回頭我再給你們打電話。”
陶燃退了一步道:“那,咱們先走了。”
程培軒向他們倆點了點頭,等二人出了走廊,盧教授這才坐下來,拿出了一個u盤,交到程培軒的手裡:“本來我想把這個給你,可沒想到,那個小子比我早了一步。”
程培軒一臉疑惑:“這,這是什麼?”
盧教授說:“這是我近十年的研究成果。”
程培軒皺著眉苦笑:“不是,盧教授,您的研究成果,幹嘛要給我呀?”
“不給你給誰?我的那些學生,誰又能找到關鍵節點?又有誰能真正利用它?”
盧教授像站在講臺上,指手畫腳的道:
“一個個無非都在求名求利,只為了狗屁學位職稱,營營苟苟,誰又真正專心學術了?誰又想著運用自己的知識,去造福世人了?”
程培軒覺得盧教授有那麼點兒以偏概全,他老人家的學生可都是學術界的精英,哪能跟他說的那麼不堪?
儘管程培軒不敢苟同,可也不敢擰巴著跟盧教授說話,只是小心的問道:
“可,可我也不知道什麼關鍵節點呀?”
“你知道,”盧教授放緩了語氣說:“你比我高明得多,就像今天的那個病人,是你才讓我茅塞頓開。我可以毫不誇張的說,你已經是業界的泰斗了!”
“不不不,盧教授,您過獎了。”
“沒有,沒有過獎。我不喜歡夸人,但我必須得誇你。”
盧教授說:“你是我見到的,最大有可為的醫者!”
程培軒撓著頭髮,真不知道該怎麼接這個話茬兒。
盧教授又繼續說:“我的年紀大了,已經沒有了太多精力,什麼名利對我來說也不重要了,我想求你,繼續我的研究,把它真正運用到實踐中,去救治更多的人。”
“可是……”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怕沒有時間,怕辜負我的期望,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