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那個診室,看見洪豔紫仍倒在病床上,閉著眼睛,眼角處還殘留著淚痕。
但此時的她的呼吸平穩,面部表情也和來之前大不一樣,顯然她已經恢復了正常狀態。
突發性精神病就是這樣,突然發病,也會突然恢復。
當然,恢復的過程需要醫師的正確引導,反過來一旦跑偏,可能會變得更加嚴重,甚至這輩子也無法回到正常狀態。
這就是為什麼,程培軒不敢輕易下手的主要原因。
洪豔紫現在應該是剛剛被打了鎮靜劑,又沉沉的睡過去了。
診室裡除了她以外,並沒有第二個人,也包括那個盧教授。
程培軒覺得奇怪,他退了一步,看看門外面,走廊裡除了陶燃他們以外,並沒有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
“你來了。”
這時候,一個低沉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
程培軒回過頭,看見盧教授正晃動著消瘦的身軀,像根麻桿似的走出了裡面的洗手間。
儘管盧教授仍是瘦得皮包骨頭,可他那總是居高臨下,威嚴霸道的氣勢,依舊未減半分,讓站在門口的程培軒都有些心虛了:“哦,盧教授,您好……”
“好個屁!”
盧教授在桌子上抽出了一張紙巾,仔仔細細的擦著手,頭也不抬的說:“你小子把我坑成那樣兒,我能好得了嗎?”
程培軒苦笑,心裡話,我怎麼就坑你了?不就是沒給你當學生嗎?這華醫大每年的學生有千千萬,還撥拉不出一個比我好的麼?幹嘛非得在我這根繩上吊死?
這話也只是在心裡嘟囔嘟囔,程培軒可沒敢跟盧教授明明白白的說,他怕說了以後,這屋裡剛少了一個精神病,又得多出來一個。
“對不起,當初是我錯了,我不該那麼做。”
程培軒關好了門,躬身向盧教授行了個禮。
盧教授一擺手,板著臉,表情嚴肅的反問道:“我說過是你的錯了嗎?”
這話把程培軒給弄糊塗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去接這個話茬,只好乾站在那兒,對著眼前這個神人傻傻的發呆。
“你的事我都聽說了。”
盧教授坐了下來,和程培軒隔著辦公桌,讓人感覺就像是老師在辦公室裡訓斥學生。
“你,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出色,那個ns99是醫學上的奇蹟,如果從這個上論,我不僅沒有資格做你的導師,相反我給你當學生,是我盧某人的榮幸!”
“盧教授,您可千萬別這麼說。”
聽了這話,程培軒嚇得都快麻爪了:“您這是在折殺我麼?”
“放什麼狗臭屁?我閒的啊?沒事兒在這跟你逗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