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培軒也沒想到,自己會結下這麼個善緣,不僅沒被人家帶去仙界,反倒陰差陽錯的成了這位姚觀主的大恩人。
不過身為醫者,治病救人是本份,若是動不動就提要求,想著人家怎麼報答他,還有什麼資格去當醫生?又跟盤剝逐利的商人又有什麼區別?
真要是這麼做,程培軒恐怕自己都得鄙視他自己。
他想了想,說:“姚觀主,我還真有一個要求。”
“哦,什麼要求,您儘管說。”姚青龍端正坐姿,認真的問道:“您是要錢,還是要物,或是要房子要地,我手頭上都有,只要您開口,要多少我給多少!”
看得出來,姚青龍這些年積攢了不少財產,也真夠敞亮,真夠財大氣粗的了。
可程培軒卻搖了搖頭:“這些我都不要,我想要的東西,您恐怕未必肯給我。”
聽了這話,姚青龍一愣,神情也變得緊張起來:“那您說吧,我聽聽,到底是什麼,或許我能給呢。”
程培軒淡淡一笑:“我要的是,你們華山派的武功!”
“什麼?”
這句話實在是石破天驚了,讓姚青龍和他的兩位愛徒都萬萬沒想到,程培軒要的竟然是這個,全都神情戒備的看向了他。
說起來,華夏武功博大精深,曾經在幾百年前繁榮昌盛,只是各家有各家的路數,為了保密從不示人。
所以漸漸缺乏交流,失傳跑偏的不在少數。
而到了近代,由於新式武器的興起,武功也就失去了其本來的作用。
再加上那些真正的武學高人,學武修行,往往幾十上百年才會有所成就。
等到那時,高人們早已對人間世事漠不關心,什麼天下興亡,世事興衰,對他們都成了拂耳的輕風,全不如武學修行來的重要。
而且人性十有八九都是自私的,壓根沒幾個人希望青出藍而勝於藍。
尤其是這種能制人死命的絕技,無不是珍而藏之。即便是傳授門徒,也大多留了一手,使得真正學武者一代更比一代康。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門派有別,各門各派的武功都是高度保密的,偷師學藝更是武學中的大忌,一般都會被群起而誅之。
像程培軒這樣,明目張膽的跟人家要華山派的武功,的確有點過份,也難免姚青龍師徒聽了震驚。
姚青龍思考了片刻,終於說道:“這事其實也好辦,只要程大俠不嫌辱沒了身價,就投奔我華山門下,拜先師為師,我給程大俠當師兄,代師授業,您看怎麼樣?”
程培軒低下頭想了一會兒,到底還是搖了搖頭:“要是這樣,還是算了吧,我也不想背叛師門,不敢對不起恩師的栽培。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姚觀主也不用太往心裡去。”
姚青龍覺得蹊蹺,按說藥神門的武功不比華山派的遜色,而且程培軒年紀輕輕,就達到別人百十年才能修到的成就,單單專修一門武學,前途就不可限量,又何必覬覦別派武功,這不明擺著丟西瓜揀芝麻麼?
“程大俠,冒昧的問一句,難道您真的喜歡本派武學,想要博採眾家之長嗎?”
程培軒給王欣悅夾了一塊魚肉,這才說:
“剛才我來的時候,看見姚觀主門下至少有上百人出來熱情迎接,後來又看了姚觀主的師兄師妹病症,我心裡就一直琢磨,這麼多人,都是華山派門徒,學的也是華山派武功,將來恐怕也得像三位前輩一樣,肺經受損,引發很多意想不到的病症。
“我師承藥神門,門中除了修習武功之外,最多的還是研究治病救人的醫術。
“像貴派的武學本門典籍也曾有提及,尤其是對病症發源,真氣在經絡中的走向等等,多有精闢的論述,而且還深入淺出的留下了一些救治的法門。
“可惜歸納起來,這些醫術再怎麼精深,也都是治標不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