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染紅的白紙扔在桌子上,上面殘留著自陳歌手上擦掉的血。
從陳歌進入教室,到那個學生被砸倒,整個過程只有幾分鐘,誰都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太突然了。
單手提著自己的揹包,陳歌看都沒看倒在後排的男孩,朝著柳老師走去。
“你給我站到外面去!”柳老師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學生,太大膽了,太瘋狂了,完全蔑視自己的存在,公然在課堂上動手。
“老師,你怎麼罰我都可以,但先犯錯的人是他。他不知道自己的腿應該放在什麼地方,我只是想要教教他。”陳歌剛進入教室還沒坐下,就又被叫了出去。
提著揹包,陳歌開啟教室門,在他走出教室的時候,看到最後那排的男孩從地上爬起,紅褐色的液體從他頭頂滲出,順著鼻樑流到了嘴巴旁邊。
那男孩眼中透著怨毒,表情扭曲,不過在柳老師過去的時候,他眼中的惡毒消失不見,硬是擠出了幾滴眼淚,一臉的委屈。
“還挺會裝,這些早熟的傢伙,在老師家長面前和在被霸凌者面前完全是兩種樣子,一面單純陽光努力勤奮,一面惡毒刻薄將所有負面情緒宣洩在被霸凌者身上。”
走出教室,陳歌腦海中閃過那些學生看自己的目光:“剛才想要看我出糗,幸災樂禍的傢伙我都已經記下了,這些混蛋應該不可能得到學校意志的認可。”
通靈鬼校的意志是由無數孩子絕望的意志融合而成,之前有資格成為“推門人”的那些孩子,大多都是校園霸凌的受害者。
陳歌想要完成常雯雨交代的任務,壯大自己的實力,必須要找到被畫家封印弄殘的其他“推門人”候選者。
“救助被霸凌者,用我自己的方式教育那些霸凌者,或許這樣也能得到學校意志的認可。”
被學校意志認可好處有很多,陳歌知道自己沒有遭遇過那些痛苦的事情,所以他就換了另外一種獲得認可的方法。
“門後血紅色校園很大,這裡學生非常多,想要從中找出那幾個擁有成為‘推門人’資格的孩子難度不小。”
站在走廊上,陳歌隔著窗戶朝教室裡看去,他掃過一個個孩子:“倒數第三排,我座位旁邊的那個學生衣服上沾有泥土,課本也皺皺巴巴好像被人揉搓過,這孩子應該也遭受過別人欺負。”
班級位置是按照學習成績排的,那孩子坐在倒數第三排,學習成績並不好,但是也不能說非常差。
柳老師正在教室裡訓話,忽然發現很多學生的視線都不在他身上,而是看著的窗外,他不解扭過頭,正好和窗戶口的陳歌對視。
“不像話!”
柳老師越想越氣,直接走到了教室外面:“看什麼呢?讓你出來好好反省一下!給我老實站好!”
“老師,我一直在反省,但是有個問題我怎麼都想不明白。”陳歌平視柳老師:“一個老師,究竟是犯下了什麼錯?才會被送入一個滿是負面情緒和充斥著絕望的世界裡?他是對霸凌視而不見?還是說他本身的某些做法就是在霸凌某些孩子?”
“這不是你該反省的問題!”
“剛才在教室裡,你也看到了,是他先把鞋子踩在我椅子上的,我想跟他理論,手一滑,椅子掉落,不小心磕碰到了那位同學。我承認自己有錯,但他真的一點錯都沒有嗎?”陳歌語速很快:“其實這件事也完全可以避免,只要你在發現問題時,開口說一句話就可以了,那個男孩在你面前表現的很乖,他看起來很聽你的話。”
柳老師想要辯解,但是被陳歌打斷:“可你並沒有那麼做,或許你只是覺得麻煩,也可能你根本就沒有在意這件事,男孩的所作所為在你看來只是孩子們之間的遊戲,你生活中的煩心事本來就夠多了,為什麼還要給自己找不自在?甚至還有一種可能,你在看到我被欺負的時候,心裡產生了一種很隱秘的快感。”
“你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