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伯爵府還有好一段距離,趕路的同時小憩片刻最是舒適,只是外面喧囂不已,江辭蜷在一角,眸中水波微蕩,眼淚汪汪,使勁的用乾淨帕子揉著刺痛的眼睛,眼瞼帶著點紅,像個老實巴交的小丫頭。
“停車!”
伴著外面一聲粗吼,夏蕭驟然回眸,定睛一看,眼前是個粗壯的捕快,腰間持著繡春刀,儼然一副秉公辦案的模樣。
見了車裡的人,那捕快面上多了幾分恭敬,微微作揖,“刑部辦案,還請世子爺迴避。”
伯爵府的馬車裡坐的必然是夏伯爺的獨子,也就是現下的世子。
只是常言說得好,百無一用是書生,這世子爺白麵纖瘦,穿著也風度翩翩,定是個手無縛雞之力,只會動動嘴皮子的角色。
不過是個仗著出身顯貴,閒來舞文弄墨的公子哥,他們做捕快這一行的最是瞧不起這種人,謙卑些給點面子放他們走便是,心底看都不樂意多看一眼。
江辭揉完眼睛,腦中飛速旋轉。
刑部?
細細想著,前些日子來做客的那位小世叔便是刑部的人吧,似乎是說起什麼案子來了。
這案子都辦到市面上來了,還這麼狂妄,不愧是給聖上辦事的,派頭就是足!
好奇心作祟,她還希望再多看幾眼,可夏蕭似乎沒什麼興趣,未過問太多,只是回了個禮,讓車伕換條街走。
官家的事還是能避則避,他目前尚未入仕,還是警惕些為妙。
江辭剛想悄悄探出腦袋。不料,還未反應過來,一身穿道士服的男子衝破天際,跌過行人重重摔過來。
好巧不巧,正撲到夏家車伕身上。
道士眥目欲裂,渾身沾滿血跡,染紅了他的衣襟,仍是一副寧死不從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