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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辭神色複雜的看著沈懷瑜。
此話聽著是解氣,可這是怎麼說的出口的?
敢情您的不捨得罵,就是把人揍個半死?
小世叔說話果然是門學問。
陸卿站在其他官差旁邊,被這一句話逗笑了,看婦人一臉茫然,好意提醒:“您別罵得太過了,小心把寶貝兒子罵死哈哈哈哈哈哈哈!”
頃刻間,婦人被人戳了心窩子,面色紅如豬肝,進退維谷。
“比爺當年還有能耐。”沈懷瑜眼眸稍稍一斂,隨手一擺。
婦人見狀,直說“謝官爺海涵”,攙扶著兒子就扭頭跑掉了。
草叢一片斑駁迷離,風聲減弱,耳根明顯清淨多了。江辭暗自思忖,偷偷抬眼,抿著唇吞了下口水,遲緩又小聲道:“多謝世叔。”
語罷,又半抬眸子看他,漂亮的小臉沾了灰漬,看著滑稽可笑。
沈懷瑜瞥了眼地上的糕點渣,刻意避開,走到江辭身邊,凝視著她看了半晌,才開口:“還難受嗎?”
他離得更近了些,細細看著她身上別處有無傷痕。
淺淡的龍涎香混著藥味,與夢中朦朧的記憶重疊,那些被遺忘得支離破碎的畫面再次在江辭腦海中重組。
她一滯,心臟不受控得突突劇烈跳動了兩下,飛快地擺擺手搖頭,像個小撥浪鼓:“勞世叔掛念,已經不難受了。”
不難受是假的,江辭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痛,猶如螞蟻啃食爬過般火辣辣的疼,她希望沈懷瑜不要再問下去了,最近給他添的麻煩已經夠多。
沈懷瑜果真沒有再過問,斂袍彎腰,將手臂抬於江辭面前。她領會,剛想抓住他的袖角,卻又惶疑收回,拍乾淨手掌,才借勢扶著站起身。
“安安,那些話不必放在心上,”沈懷瑜側首思量後,唇角微彎,和聲和氣道,“也不要把人都想那麼壞。”
他本就生得雙漂亮的桃花目,眸帶瀲灩,模樣端正又出挑,說著這番話倒有仙人點撥凡人“眾生皆空,莫要仇恨燻心”的味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