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禁衛軍立刻衝進大殿,身披盔甲,反著刺眼的明光,扣住明月的雙臂硬生生地拖出門。
“娘娘,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
伴隨著殿門關閉,求饒的聲音漸漸消沒。
……
日光柔暖,天地間一片灼然亮色。
等辦完事從明華宮出來,早已過了午時。
沈懷瑜說話慢,步子卻邁得快,江辭跟在後面一路小跑,吁吁地喘氣。
她早膳沒吃,午膳也沒著落,委屈巴巴地瞅著自己癟下去的肚皮,有苦不敢言。
天大地大,填飽五臟廟最大。
現在她又累又餓,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覺。
在心裡矜持了好一會,實在忍不住,她只好輕聲喚他。
“世叔,這條路不是出宮的啊。”
沈懷瑜垂眸看她,又移開了視線,慢悠悠問:“想回家了?”
江辭本來還在絞盡腦汁地想自己接下來的說詞,卻倏然一怔。
…
家?
從爹爹被流放後,她就沒再想過家了。
這個字,現在聽起來,還挺陌生的。
與她生活在同一屋簷下的叔父姊妹,只想從她身上貪圖利益。
從小看著她長大的舅母,現下待她也是模稜兩可,有所忌憚。
而這個僅相識了幾旬的世叔,待她卻越來越好。
所以,沈懷瑜是把自己當做顯國公府的人了嗎。
江辭抬眸,見他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輕輕嘆口氣。
罷了,想這些做何,或許人家只是隨口一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