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揮揮手,幾個太監連忙拿著帕子,趴在側座的黑酸枝椅上擦拭。
江辭不明所以,以為這是慣來的禮數。
可那兩名太監僅擦拭了一把椅子,便悄悄退下去了。
這是什麼意思。
沈懷瑜嫌髒嗎?
那日在松雪院為她包紮時,她沒有為他擦木凳,不也是坐下了。
待他落座後,江辭猶豫片刻,跟著坐在了後側的椅子上。
自從進了皇宮,她就沒猜出沈懷瑜的用意來。
先是頗有深意地在顯國公府門前等她,然後讓她不明不白的在明華宮待了半日,最後又面見了聖上。
她一個平民老百姓,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坐在了九五之尊跟前。
這是不是有點不大妥當。
怎麼還有點狐假虎威的意思了。
皇帝正揪著眉頭不知如何說明此事,忽聽沈懷瑜開口。
“陛下,寧嬪娘娘侍奉的還順心麼?”
聽見“寧嬪”兩字,皇帝雙眼一亮:
“順心,深得朕心意。那些個大臣只會把自己女兒往朕身邊塞,一個個無趣又木訥,還是你懂朕。”
大殿內瀰漫起明前茶的芬香,兩個宮婢端著熱茶和茶點送來。
上書房的宮女穿著與其他婢子大相徑庭。
一路行來,江辭所見的宮女莫不是青衣白裙。
而眼前這兩名宮女瓊鼻美目,衣裳薄如蟬翼,領口開得極低,彷彿一俯身就會春光乍洩。
……
江辭臉頰火熱,道了聲謝,接過茶盞放於案上。
她似乎猜到那個寧嬪娘娘是何等人物了。
看不出,這年近半百的聖上,還挺愛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