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掌櫃面上的笑意仍溫和得體,語氣略帶歉意:“是在下唐突了。”
當初沈懷瑜譴人告知他多照應些江辭時,他還未搞明白是幾個意思。
這麼看來,珩之怕是早就猜測到這姑娘心裡的小算盤了。
本以為沈懷瑜的小侄女逆來順受,這麼看來倒像是個聰明人,開始為自己籌劃後路了。
過了半晌,小廝拿著木匣子推門進來,在秦掌櫃的示意下遞給江辭。
開啟後,幾張銀票整齊的疊放其中,不多不少,剛好五百兩。
江辭起身,心情複雜地接過,幾張輕薄的銀票此刻在她手中卻重如山。
幾年前撒錢玩的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自己會有今天。
將匣子交給春寧,她朝秦掌櫃鄭重一拜,朗聲道:
“今日之恩,沒齒難忘,我以半年為期,定會一分不少的還給您。”
秦掌櫃挑眉,指尖敲打桌面,若有所思。
有沈懷瑜這層交情在,江辭還不還錢他不在乎,況且區區五百兩於秦家商會而言也不值一提。
只是她竟獅子大開口,要半年之內將五百兩全數還上,這就離譜了。
試問有誰做生意能在半年內盈利五百兩?
他未給回應,只是微笑,做出個“請”的動作。
目送江辭走遠,秦掌櫃轉身走至大理石案旁,左手按紙右手執筆,提筆揮毫,動作乾脆。
隨後放下筆,將信紙塞進信封中,交給小廝:
“去罷,照老規矩送到顯國公府。”
小廝面露難色,吞吞吐吐道:
“少東家,之前這活兒都是阿偉做的,他手腳利索,小的不會爬牆啊……”
……
秦掌櫃無奈一笑,瑩白的手指夾住信封塞入小廝袖口,溫聲道:
“那便讓他送罷,順便提醒他,莫要如上次一般,弄得信封上淨是土漬,儘量找個錦布包起來,珩之嫌棄了我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