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卿抽刀怒駁:“請慎言!”
沈懷瑜看著鄭夫人,開口:“聖上忌憚鄭家是真,想削弱鄭家勢力是真。至於其他的事,有那麼重要?
不過,只要您一句話,本官便能救……”
不等他說完,鄭夫人含恨扭頭:“所以您想幹什麼,想拉攏鄭家與沈家一心?痴心妄想!”
明眼人都看得出,近年來沈家聖眷正濃,為了博聖上歡心簡直無所不為。
眼前這個看似清風霽月的沈懷瑜,私下卻陽奉陰違,不知廉恥,連送陛下美人這等下三濫的手段都做得出。
與這種人為伍,是對鄭家百年清貴的羞辱!
“不,不是沈家,是與本官一條心。”
沈懷瑜也不惱火,嘴角掛著笑,給人一種春和景明的錯覺,笑容陰惻像只狐,
“若不然,您再考慮考慮?”
……
迴廊的風吹得人昏昏沉沉,繞過半支開的窗扇吹進廂房。
男人的聲音輕飄飄地落地,如玉石落入懸崖底的深淵,半點水花都無。
鄭夫人擁住兩個孩子,半跪在地,雙眸黯然失色。
瘦小軟糯的幼女在她懷中抽泣,先前張揚的小少爺也意識到了處境,不再出聲。
鄭夫人心中緊繃的弦潰為一團。
只要她現在說“不”,沈懷瑜必定會當場滅口,屆時他只需要說鄭家母子遭遇不測,便可以讓自己全身而退。
如果沒有這兩個孩子,鄭夫人不惜與沈懷瑜一搏。
可這兩個孩子還在,他們比自己的命還重要,如何讓她冒這個險?
“我……”鄭夫人緊閉雙眼,強忍心中的不適,淚流不止,“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