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甜這話一問出口,翠柳臉色都變了,卻來不及阻止馬家大兒子脫口而出的話,“年子和四和與我們不是一個地兒啊!難道年子沒傳信兒回來?我們到焦南城軍營第二天,年子和四和就被調走了,我聽人說,好像是去了商都,那可是好地方!”
“豆子!住嘴!”
馬家的兩口子立馬喝止住馬豆子的話,卻還是晚了。
馬家大兒子,也就是馬豆子,這才發現蘇甜蘇母和翠柳的臉色都不好看,支支吾吾的道,“對不起……成夫人……那個,其實我也都是聽說的。”
“沒事。”蘇甜保持著微笑,“當家的和你們不一樣,他得了公文,是說要去商都的,只是沒想到帶著四弟一起去,對了,軍營裡還有什麼趣事,能和我說說麼?”
馬豆子這會兒哪敢亂開口,眼神不住的往馬家兩口子掃去,想尋求幫助,這會兒要是再看不出來不對勁兒,那這一個多月的軍營生活是白混了。
蘇母勸道,“三三,時間不早了,咱回去吧?”
“不著急。”蘇甜指了指馬豆子,“你坐下,我今兒是有話要問的,得不到想要的,心裡不好受,你們也說我養胎不能受氣,我今兒就任性一回,非要問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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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豆子哭喪著臉看向蘇母,“蘇嬸子啊……”
“你求誰也沒用!”蘇甜又瞪了一眼要開口的翠柳,“今兒誰勸也不好使,別怪我大過年的任性,和我說說話咋了?還不許我問馬兄弟一句話了?翠柳!你出去!”
這是蘇甜第一次以這樣強烈命令的語氣,對翠柳說話,翠柳臉色難看的道,“夫人,我不說話了,你彆氣,我就站在這兒,我不說話了還不成麼?”
“那成,你想問啥就問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告訴你!”馬豆子一副豁出去的神情,往凳子上一坐,心道,他們去軍營整日的訓練,也學了不少東西,除了偶爾談起成開年和蘇四和,講真,他真的不知道這兩人去幹啥了。
“馬大哥是個痛快的。”蘇甜順了口氣,雙手不自覺的撫上小腹,自己也怕連累了孩子,“那我就問你,你知不知道我當家的和四弟去商都做啥了?還有那軍營裡,可都是新兵?你們去訓練到底為了啥?”
“年子和四和做啥,我是真不知道。”馬豆子想了想,“這也不是啥機密,說說也可以,就是整日的訓練,教我們不少東西,說等我們訓練合格了,到時候就能成為正式軍隊的一員。”
蘇甜皺了皺眉頭,“你們還不算正式軍?那……你們在焦南城那邊見識多,可有啥大事發生?”
“大事?”馬豆子一點一點就被蘇甜引著思路往下想,“這倒沒聽說過,不過有幾天時間,軍營戒嚴來著,有個嘴上沒把門的小子,說他偷聽副將講話,說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就進商都!”
嘣!
蘇甜心裡的那根弦一下子就斷開了,轉頭看了眼翠柳,翠柳的臉色煞白,閃躲著眼神不敢看她。
成開年去了商都,以前他好像就在為誰做事,總是一身的傷,遊走在生死邊緣的樣子,那句“到了萬不得已就進商都!”,只讓她想到了兩個詞,政變!兵變!
不管是哪種猜測,蘇甜都知道,那是九死一生!
屋子內的氣氛,因為蘇甜臉色驟變而再次壓抑起來,蘇甜看到眾人的緊張,也看到了翠柳的心虛,最終笑道,“看來你們男人的事兒,我們女人家聽不懂,我只盼著當家的和四弟平安就好。”
馬豆子頓時鬆了口氣,“放心,一定是平安的,副將說了,我們一個村的會編在一個營呢!”
蘇甜強勾起了唇角,點了點頭,一個村編在一個營,這裡包括成開年麼?
他到底往商都做什麼去了?
回了蘇家,蘇甜自顧回了屋子,翠柳緊隨其後,當蘇甜坐下後,撲通一聲就跪在地上,“夫人,奴婢有罪,請夫人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