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論砸銀錢,不知道成開年留下的那十萬兩夠不夠用。
“里長帶著聶家和府衙的大人往這邊來了,這會兒都在路上了。”
這會兒,蘇甜腳踝上的胎記,也被翠柳處理好了,乍一看那裡光滑得很,和其他處的肌膚沒什麼兩樣兒,就連觸控都沒有任何紕漏。又在右腳底做了個假的。
蔡玲進來笑道,“三三,都準備好了,吶!這是那件小衣裳,襁褓讓大嫂送去馬家了!”
“辛苦大嫂二嫂了,果真是好手藝!”蘇甜接過小衣裳遞給翠柳,還需要打磨做舊,不然很容易被人看出來這是新做的,就連襁褓,蘇甜也告訴蘇母,讓馬家的小娃娃用口水浸溼了。
這麼一番準備下來,就等著聶家上門對峙了!
都說撒謊會心虛,蘇甜這次不但沒心虛,還有一股子的衝勁兒,她來到這個年代,也算沒少被欺負,但被欺負到逼她使手段的,還真是頭一次。
等了一會兒,外面烏泱泱一群人,足有二十多人,一起進了院子,蘇父作為一家之主,起身迎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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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甜就坐在炕頭上,以一種高傲冷靜的姿態,看他們到底要怎麼鬧。
趁著屋子內沒別人,翠柳湊近蘇甜身側,小聲道,“夫人,少爺說過,他會給你最好的,身份地位權勢,他要讓你知道,不管是什麼時候,你都有囂張狂傲的資格,不必為了不相關的人和事拘了自己的天性。”
蘇甜仰著頭,奇怪翠柳突然說出的話,“你想要說什麼?”
“在我來到夫人這裡前,少爺跟我說過,夫人的性子倔,心性卻是頂好的,少爺說喜歡看你拿著棍子發洩的模樣,不喜歡你沉悶不樂的委屈,只要有少爺在的一天,你想拿棍子打誰,就能打誰!”
說這番話的時候,翠柳想到她與蘇甜在成家與二十來壯漢打鬥的場景,她家夫人真是勇氣不輸給任何人,即便是最危險的時候,也不想給主子拖後腿,要為主子爭口氣。
這個夫人雖然出身不高,本事也不算多好,但就是這村裡養出的最淳樸的性子,和對主子最真誠的那份心,讓主子動了心。
而蘇甜嚴肅的臉上漸漸掛上了笑,剛成親那會兒,她要是不拿棍子不學厲害點兒,要被人欺負死的,如今為了肚子裡的孩子,她也不能做那麼危險的事兒。
這時候她猛然覺得,成開年真是有先見之明,翠柳和廣七那些人都是好身手,只要她在村子裡好好待著,拿棍子這種事,是輪不到她了。
至於囂張狂傲的資格,蘇甜不想做囂張狂傲的人,但人家都惹到她頭上了,她就讓人看看,誰說農家的女兒就是好欺負的?!
外面寒暄了幾句,眾人紛紛進了屋子,此時蘇家人也陸續回來了,蘇父蘇母的屋子轉眼就站滿了人,最後得座的,只有里長和蘇父,並四個府衙的大人,還有炕上穩坐的蘇甜。
這會兒聶家人等並不知蘇甜有身孕的事兒,對蘇甜這態度有點不滿,心裡更是怪蘇家把他家女兒給教壞了。
聶思站在聶母身側,聲音不大不小的訓道,“爹,娘,這就是村裡教養出來的姑娘麼?怎沒大沒小的,這麼多人站著,她怎好意思坐炕裡頭?”
不等蘇家人開口,里長喝道,“沒大沒小的東西!”
聶思見里長重複她的話,還頗有些洋洋得意,就聽里長下一句道,“聶家的,這麼多大人還沒開口,一個未出閣的小丫頭片子插什麼嘴?我們村的地主婆,是一個小丫頭片子能妄議的麼?”
蘇甜靠著軟墊子,看著眾人淡笑不語,現在的她不在乎外人怎麼看她,她只要把自己這不算穩妥的胎養住了,就不後悔!
聶思在家被慣壞了,在外被人,還是長輩訓斥,下意識的反駁道,“你說誰是小丫頭片子呢?我是聶家大小姐!什麼地主婆,還不是沒見識沒教養的村中愚婦!以為是我爹孃丟失的女兒就恃寵而驕,在本大小姐眼裡,她什麼都不是!”